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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黑衣人徹底沒了氣息,謝琢站起身,自言自語般:「活剮了我?」
文遠侯羅常令他父親被判處凌遲之刑,現在羅紹又想剮了他,還真是家學淵源。
謝琢又吩咐葛武,「都處理了吧,別髒了我的院子。」
葛武頷首:「是,公子。」
秋雨下了整整一夜,到第二天,不管是血跡還是別的,都被沖刷得一乾二淨。
文遠侯府,羅紹的親隨進到臥房,立刻就被房中濃鬱的香氣燻得口舌乾燥,不由腹誹,明明那處都傷了,還燻這助興的薰香做什麼。他面上還是一派恭敬神色,弓著身,小心道:「世子,蹲守的人看見了,那個謝琢……進了宮門,去天章閣了。」
羅紹躺在床上,臉色陰沉:「沒死?」
親隨猶豫道:「沒死,也沒受傷,看樣子……前一晚似乎無事發生。」
一個茶盞被擲過來,在他面前碎開,接著是羅紹的怒斥:「無事發生?好一個無事發生!人呢,派去的人都死了嗎?」
親隨不敢往後退,硬著頭皮:「派去的人至今還沒回來,世子,這事蹊蹺,要不要報給侯爺?」
羅紹胸口起伏,他如何不知道這事蹊蹺?但現在不比從前,他傷了,後院那些姨娘庶子全都盯著他的世子之位,伺機將他狠狠踩下去。他敢暗地裡派人去殺謝琢,卻不敢讓他爹知道他沒經他同意就動了手。
他還有希望,決不能被他爹厭棄。
「敢漏出去一個字,就殺了你。」羅紹咬著牙,命令,「把尾巴抹乾淨,不能被任何人發現這件事!」
散衙後,謝琢坐上馬車,直到車停下,他掀開布簾才發現不對:「怎麼來了這裡?」
葛武扯著韁繩,有些心虛:「公子昨夜受了風寒,後半夜肯定也沒怎麼睡著,得讓宋大夫看看才行。」
「都學會自作主張了?」話是這麼說,但謝琢沒有拂葛武的好意,踩著馬凳下車後,又念起宋大夫的脾氣,把披風繫上了。
宋大夫一見人,捋捋花白的鬍子:「這是怎麼了,失魂落魄的?」
葛武代為回答:「昨夜文遠侯府派人來行刺,擾得公子一夜沒睡,白天也沒精神。」
宋大夫雖然坐在醫館裡,但人來人往,訊息靈通,況且文遠侯世子受傷的事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他沒有多言,示意謝琢把手腕遞過來,又讓葛武出去把車馬安置好。
片刻後,宋大夫詢問:「公子思慮過重,想來應該不只是因為昨夜的事吧?」
謝琢沒有正面回答,只道:「你配的毒藥很有效,我塗在弩箭上,潛進我臥房的黑衣人幾息就斃命了。」
宋大夫笑容得意:「好說好說,我還能配出更厲害的藥!」
「嗯,」謝琢又道,「昨晚陸驍也來了。」
「陸小侯爺?他看見公子動手殺人了?」
「沒有。他以為人是葛武殺的,還以為我會害怕。他不知道,其實就是我動的手。」
宋大夫覺得,但凡不是親眼看見過謝琢動手,都不會相信,弱不禁風的謝琢是真的能拿起殺人的刀,畢竟世人總是很容易被外表矇蔽。
要不是這些年來,他守在一邊,眼見著謝琢一次又一次地練習弓弩,日復一日地去學如何既快又準地使用匕首、一擊制敵,他也不會相信。
宋大夫發愁:「要不……公子把真實身份告訴陸小侯爺?」
謝琢沉默片刻:「陸家現在每走一步都踩在懸崖邊上,和通敵叛國的謝家綁在一起,絕非好事。說不定陛下還要感謝我送上這個致命的把柄。到時候,陸家被冠上與謝家相同的罪名,是人禍,凌北無人能守,則是國禍。」
他倒了點清水在硯臺裡,緩緩磨著墨,「況且,我若以謝家遺孤的身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