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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雀兒最後朝謝琢笑著拱了拱手:「就此別過,公子保重。」
謝琢回禮:「也望雀兒姑娘從此順遂無恙。」
喧嚷的人群中,金雀兒的背影逐漸分辨不清。謝琢還未回身,就聽見了陸驍的聲音:「謝侍讀怎麼在這裡?剛剛那人是誰?」
第20章 第二十萬裡
謝琢轉過身, 語氣平常:「剛剛?你說剛才跟我道別那個人?他跟我一樣,在宋大夫這裡看病。」
「這樣,」陸驍其實沒看清那個人的模樣, 不過兩人站在醫館門口,確實沒說上兩句話。他沒再追問, 打量了兩眼, 又問,「你來找宋大夫看病?怎麼沒抓藥?」
葛武有點緊張, 忍不住嚥了嚥唾沫。
「宋大夫說是藥三分毒, 我這幾天身體還好,正好停一停藥。」見陸驍偏頭望向已經關了門的醫館,謝琢又道,「宋大夫今天要提前回家, 你若要去看診, 只能明日再來。」
立刻想起上次,宋大夫說他夜間燥熱, 以後的侯夫人要多擔待的事,陸驍耳尖有點癢, 不由摸了摸,嘴裡連忙否認:「我已經沒有夜晚燥熱的情形了,不用看病!」
謝琢笑盈盈地看他:「陸小侯爺不用著急。」
言下之意就是,我只說你來看診,又沒有說你是因為燥熱來的。
陸驍覺得千秋館門口不是個好地方, 待不得, 輕輕拽了謝琢的衣袖:「走了走了。」
謝琢一邊隨著他的力道挪步,一邊問:「你怎麼在這裡,真病了?」
陸驍搖頭:「沒生病, 我剛去了一趟文遠侯府,回程正好路過附近。」
謝琢猜測:「你是去……探望文遠侯世子?」
「沒錯!羅紹不是那裡受了傷嗎,我去探望,多合禮數,任誰也挑不出錯來。而且,我還提了禮物去。」
聽他說提了禮物,謝琢已經開始覺得好笑了:「提了什麼?」
陸驍神色飛揚,一樣樣數下來:「鹿茸、鹿鞭和鹿血,全都是補腎的,想來羅紹見了,應該會非常開心!」
兩人走進人少的巷子裡,謝琢隨口問:「就不怕文遠侯為難你?」
陸驍無所謂:「仇多不壓身。反正陸家在凌北一日,他就不敢動我。要是哪天他動了我,說明陸家已經沒了,那我會有什麼下場,我也不在意了。」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謝琢不想讓陸驍心情不好,換了個話題:「你去的時候,文遠侯府怎麼樣?」
「文遠侯應該是被大皇子這一刀給扎清醒了。」陸驍還是用著玩世不恭的語調,「宮裡淑妃沒個主意,通常都讓大皇子聽他舅舅的,文遠侯也仗著自己舅舅的身份,沒少管束訓斥大皇子。
可他沒想清楚,大皇子再是他妹妹的兒子、是他的外甥,人也是姓李,哪是他想罵就能罵的?從羅紹對大皇子的態度就能看出來,文遠侯一家都犯了大忌。皇家從不看血親,只看利益。」
陸驍覺得,這一點都沒搞清楚,文遠侯這皇親國戚也是當到頭了。
「物極必反。」謝琢思忖道,「大皇子靠著這一刀,佔了絕對的上風。文遠侯一心想從普通勛貴變成國舅外戚,現在應該會極力彌補和大皇子間的裂痕。」
陸驍「嗯」了一聲:「所以我還在想,大皇子說不定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在這段利益維繫的關係裡,將文遠侯壓到下風的機會?」
陸驍覺得,每次跟謝琢聊天都毫不費勁,於是笑道:「對,謝侍讀懂我。」
第二天,去天章閣的路上,葛武匯報:「公子,有訊息傳過來,說有人在查雀兒姑娘的身份。」
謝琢昨夜沒睡好,臉色微白,懨懨地靠著側壁,啞聲道:「知道了。」
確實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