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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琢借著喝茶,藏起嘴角的笑意。
陸驍倒是不客氣地笑了出來:「不愧是國公爺!」
「刀尖上走路罷了,」沈愚又嘆氣,「所以啊,陛下成天都在擔心他那兩個兒子要算計他的皇位,也挺辛苦的。」
門外隱隱有了動靜,三人都停了說話,沒一會兒,包廂的門開啟來,幾道菜接連端了上來。
沈愚兩眼放光地介紹:「你們一定要多喝兩碗!中間這道五珍湯,用料上乘,火候剛好,我好久沒嘗過這麼鮮美的湯了!」
見湯還冒著熱氣,陸驍拿過一個空碗,盛了滿滿一碗。就在桌上另外兩個人都以為他是給自己盛的時,陸驍直接將碗放到了謝琢面前,囑咐:「還燙手,晾晾再喝。」
謝琢眨了眨眼:「……好。」
沈愚看看謝琢,又看看陸驍,最後看向那碗湯,突然怒了:「陸二!你區別對待!本世子跟你當兄弟當了這麼幾年,你給我盛過一碗湯嗎?你沒有!最後一口菜你總會跟我搶,最後一口湯你根本留都不會給我留!」
陸驍用公筷夾了一片蒸得軟糯的肉放到謝琢盤子裡,這才抬眼回應沈愚:「阿蠢,別光顧著說話,否則菜真的只剩最後一口了。」
沈愚立刻被帶偏了注意力:「說了不要叫我阿蠢!」
說完,又自給自足,憤憤地將盤子裡最大的一片肉夾進了自己碗裡。
吃飽喝足後,沈愚又興致勃勃地拉著兩人在附近閒逛。他成天在勛貴圈裡混,哪個侯府的小妾生了個兒子,哪個大臣家裡夫妻吵了一架,又有哪兩家相互遞了婚書準備聯姻,都清楚得很,聊起這些時,跟說書一樣,張口就來。
謝琢正聽得仔細,突然見張召腳步匆忙地走了過來。
陸驍奇怪:「你怎麼過來了,出什麼事了?」
張召語速很快:「侯爺,文遠侯家裡出事了,不對,是文遠侯世子出事了!」
陸驍挑眉:「死了?」
「啊?沒有沒有,人還沒死,不過傷得有點重,以後、以後……」
陸驍打斷他:「吞吞吐吐的幹什麼,以後什麼?」
張召做了個「咔擦」的手勢,又舉例子:「就跟高公公一樣。」
沈愚反應過來,雖然還不知道前因後果,但先憋不住大笑起來。陸驍倒沒什麼表情:「知道是誰幹的嗎?」
張召點頭:「是大皇子動的手。」
一旁沈愚的笑聲頓時停住,不敢相信:「你說誰?」
兩個時辰前。
大皇子李忱正站在書案後,練字精心。
小太監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捏緊的掌心裡微微汗濕:「殿下,派出去查探的人回來了。」
李忱沒有抬頭:「說。」
「查探的人說、說文遠侯世子前幾日,確實納了一個平民女子做侍妾,好像那女子還一直不服管教,世子因為這件事,在府裡大小發了幾次脾氣。」小太監的聲音越說越低,「奴婢聽那描述,很像……很像雀兒姑娘。」
書房裡,一時連空氣都變得緊繃起來。
「是嗎。」李忱面上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隻手上握著的毛筆用力碾在了紙面上,浸開了大片的墨跡。
小太監後背已經汗濕了,躬得更低,小心道:「殿下,那我們是——」
李忱放下筆:「既然納了新的侍妾,那作為表兄,我當然應該去侯府祝賀祝賀。」
說是祝賀,但皇子車駕停在文遠侯府門口時,李忱卻沒有讓人提前通報,而是躍下車,直直朝著羅紹住著的院子大步走去。
侯府的人跟在後面,明眼人都看得出大皇子心情不好,但文遠侯沒在府內,也沒人有膽子攔路。
李忱冷著臉,讓人拉開守在羅紹臥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