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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姝走過去，拿出一張紙巾遞到她面前：&ldo;給。&rdo;

小姑娘看到紙巾，順著胳膊抬頭望過去：&ldo;謝謝，我不用……&rdo;

楊姝把紙巾放到了她旁邊的凳子上：&ldo;放著，想用的時候用。&rdo;

有風吹落了幾片葉子，在空中飄了幾圈，就落了下去。

片刻，哭聲小了些，一隻小手慢慢伸向那片紙巾。

楊姝餘光看到了寧寧的動作，裝作沒看到，也沒說什麼。

一個帶著哭音的聲音響起：&ldo;你怎麼不勸我？&rdo;

楊姝扭頭看過去，她這才看到了寧寧的正臉，小姑娘面板偏黑，五官卻是長得標誌的，兩根麻花辮垂在肩頭。

&ldo;勸什麼？&rdo;

&ldo;勸我不要悲傷了。&rdo;

楊姝猶豫了一秒問：&ldo;你覺得我勸你有用嗎？&rdo;

寧寧沒想到楊姝會這麼問，她想了想，搖搖頭：&ldo;沒有…我還是會難過的。&rdo;

&ldo;對啊，沒有用我勸你做什麼。&rdo;

寧寧抬頭看向身旁的女人，有些意外。今天每個見到她的大人都勸她不要哭了，不要悲傷了，她耳朵都已經起繭了。

而這個面板白皙，看上去像是大城市來的年輕女人，是唯一一個沒有勸她的人。

寧寧這才注意到，楊姝的長相很美，是那種她只在電視裡見過的明星的美，但又不像明星那麼拒人千里之外。

&ldo;你很不一樣。&rdo;

楊姝聽了寧寧的話，望過來，眉眼一彎。

她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問：&ldo;哪種不一樣？&rdo;

寧寧不適應旁邊有陌生人，身子縮了縮，低頭捏著手指：&ldo;我…說不出來，就是很不一樣。&rdo;

說完她似乎怕楊姝誤會，又趕緊解釋：&ldo;是好的那種不一樣，你別誤會。&rdo;

楊姝覺得寧寧很可愛，有著她這個年紀的小心和赤誠：&ldo;好，我不誤會。&rdo;

&ldo;嗯……&rdo;

&ldo;不管是快樂還是悲傷，都是人一生必須經歷的情感，就像硬幣的正反面，沒了哪個都不是完整的人生。&rdo;

寧寧看著楊姝，彷彿在思考剛才這段話，眼睛裡流露出的是崇敬和羨慕。

&ldo;姐姐你也有過悲傷的時刻嗎？&rdo;

有那麼幾秒的時間，楊姝沒有說話，她過去的人生中，悲傷的時刻太多了，此時被寧寧這麼一問，楊姝都不知道該撿哪個說。

&ldo;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看著我的父親慢慢離開這個世界的。&rdo;

&ldo;啊…&rdo;寧寧有些不好意思，她覺得她問了不該問的問題，趕緊道歉，&ldo;對不起…我是不是不該問……&rdo;

&ldo;傻姑娘，沒關係，都過去這麼久了。&rdo;

&ldo;那時候你哭了嗎？&rdo;

小孩子的問題都很新奇，楊姝回答：&ldo;當然哭了。&rdo;

&ldo;那後來呢？&rdo;

楊姝抬起手，頓了一下，還是輕輕碰了碰寧寧的頭頂。

她不擅長安慰別人，尤其是小孩兒。

&ldo;後來就擦乾眼淚，接著生活了。&rdo;

寧寧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