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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是什麼東西我很清楚,他人的汙衊並不能改變我的本質。但當你隨著對方的謾罵起舞時,你就從心裡開始產生變化了。”
“少對我灌輸這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伊帕爾菡發出清脆的吼聲,然後對著宕冥冷笑了一下,吸了一大口氣,突然像機關槍一樣罵了起來:“看你長了這麼大個塊頭又是從那邊的山上下來的想必你母親曾經與傳說中的喜馬拉雅雪人有過非同一般的親密接觸吧而那邊那頭全身長滿白毛的蠢狗想必就是你那位整天藏頭縮尾不敢面見世人的神秘老爸身邊的寵物後來送給你老媽當聘禮最後又成為你這個大無腦的保姆護衛不過真是奇怪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像它這麼白莫非你老媽在懷上你的時候還勾搭上了擁有黑色皮毛的強壯雄獸結果兩種顏色混淆中和最後變成了你身上的這層不會生鏽也不值錢的假冒偽劣銅皮?”
女孩的吐字速度雖然極快,每一個字的發音卻都無比清晰。事實上,就算她的聲音含糊一些,以宕冥的耳力,照樣能分辨出每一個字。把所有的句子盡收入耳,雖然宕冥一開始不太理解其中那些隱晦的暗示,但聯絡前後的句子,他很快弄懂了女孩在對他叫嚷些什麼東西。
看見宕冥的眉頭皺起,伊帕爾菡心裡大是得意和解氣,但接下來她發現,對方的眼中並沒有一絲火氣,反而充滿了對她的哀憐,還有一些不贊同。
“冤親中庸皆為緣起,切莫執著我相、人相,壽者相、眾生相,應知眾生同體。三者無絲毫自性可言。自編樊籬,還苦自己。於己於人,無任何益處。智者所不取也。”
“你念的什麼東西?”伊帕爾菡奇道。
宕冥沒有停下來為她解釋,而是繼續念道:“親者並非決定親,因緣所成。親者無自性。”
“仇者並非決定仇,因緣所成。仇者無自性。”
“是故安住平等心,為最上策。”
“…………”
伊帕爾菡的兩條秀氣柳眉擰成了兩粒金色的扣子。宕冥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能聽懂,但組成的句子,直讓她覺得雲山霧罩,不得甚解。但“安住”和“平等心”這兩個詞代表的意思,她透過字面大概猜到了幾分,不由冷哼一聲:“你居然來勸我平等視人,根本是搞錯了說教物件啊!遠的不提,就說剛才的紛爭,要不是這些喇嘛歧視身為奧羅帝人的我,雙方何至暴力相見?”
宕冥見女孩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正準備為她做詳細解釋,從高處傳來了一個蒼勁的聲音。
“這位小兄弟的意思,是勸你不要執著於冤憎、親愛、中庸漠然這三心。蓋眾生顛倒,今生之仇者,前世說不定曾和你作過許多次親眷;而今生之親者,前世則可能與你結過許多次冤仇。因為受到彼此前世業力感召而聚,你們才結下了今生之緣。若是你無法看破前塵,繼續執著於眼前的親愛冤憎,那麼下一世你仍然會與其發生糾纏,又積累更多的業力。如此下去,就變成了惡形迴圈,無論你輪迴多少次,都不能得到解脫。”
對方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他人似乎是在紅宮之巔,當最後一個“脫”字響起時,宕冥二人身前就突然出現了一名壯年僧人。
伊帕爾菡根本就沒發現對方是怎麼從上面下來的,他出現的方式,簡直就像是憑空而生,前一秒鐘那個位置上還沒有人,到了下一秒,已經站上了一個滿面虯鬚的高大和尚。
女孩面對如此詭異的情況,驚慄的連頭髮都豎了起來。她認識的變種人中,不乏以速度稱雄的角色,但無論是誰,無論他怎麼個快法,多少有跡有循,或者是殘影、或者是微風,即便是最快的光速移動,也會留下光的軌跡。只有瞬間移動一類的技巧,才能做到憑空消失和出現,但她剛才卻沒有感覺到有時空震發生。
最最詭異的是,對面壯和尚剛才說的那一大篇話,每時每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