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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衡羽笑得越發溫柔:「把你別的女婿先殺了。」
「年輕人,不要打打殺殺, 容易毀道心。」凌蘊一凜,鑽入碗裡前又問, 「你先前不是希望她記起來, 如今又阻攔, 矛盾得很。」
「只是想讓她記起我,如今她重新認定我, 其他的便無所謂了。」宋衡羽寬大的袖袍被風吹得微鼓, 他收起遠眺的目光,朝岳父莞爾道。
凌蘊深愛妻子,聞言能感同身受, 難得好心提醒這個不順眼的女婿:「她繼承了她娘親的衣缽, 遲早會發現她現在的靈根不對。空有一身修為卻使不出劍意,任誰也會心裡犯嘀咕, 你我誰也阻擋不了她會復原真相的那一天。」
「晚一天是一天吧。」
凌蘊鑽回了破碗裡,宋衡羽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裡,低嘆一聲。
負氣離開的凌悠又跑到無極宗被毀的山頭上。
眾人見她剛離開又來,還以為有什麼做得不好的,赤雲宗長老小心覷著她的臉色上前問:「仙君是還有什麼要吩咐?」
凌悠擺擺手,隨意找了個土坡坐下:「沒事, 你們忙你們的,我來看看風景。」
赤雲宗長老掃了一眼破敗的四周,視線落在一個積滿水的坑,倒映著湛藍的天。
或許,這個好看。
他摸不著頭腦走了,路嶸見她孤零零一個託著下巴坐在那裡發呆,想了想,放下手裡的活兒走了過去。
「凌仙君。」
凌悠嗯了一聲。
路嶸常年冷著一張臉,此時的聲音異常輕柔:「仙君在煩憂何事。」
凌悠抬眸,眸底清晰印著他的身影,路嶸卻不敢看那雙澄淨的眼眸,視線微垂聲音也低了下去。
「其實仙君不用過多去煩憂什麼,我覺得……仙君只要問心行事,再難的事也會迎刃而解。」
「問心行事嗎?」
她長睫微顫,也垂下眼眸,望著自己的腳尖。
進入仙門時的真言彷彿迴蕩在她耳邊。
——不忘初心。
可她沒有記憶,初心是什麼?
她又浮起那種什麼都抓不住的無力感。
路嶸在不遠處的石頭坐下,望著無極宗上空藍得無邊際的天道:「那個邪魔說你母親曾經是邪修,此事我後來問過師父,師父拿了宗門記事的玉簡,或許仙君可以看看。「
他說著,從乾坤袋拿出玉簡。
明明凌蘊還在,她若想知道自己娘親的事,只要問凌蘊便可,或許她也已經知道了。但路嶸就是想為她做點什麼,哪怕這件事顯得很多餘。
凌悠望著在陽光下折射著幽幽白光的玉簡愣了愣,下刻便發現他的不自在,忙伸手接過,真誠道:「謝謝路仙君。」
路嶸在她柔軟的嗓音中唰地站了起來,臉和脊背都繃得緊緊的:「不、不用謝。」
隨後逃也似的離開了。
山頂坍塌的碎石便在他的長劍下化作碎末,一塊接一塊,清理的效率極高。
凌悠握著玉簡感慨:「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幹活真利索啊。」
遠處的宋衡羽探知一切,牽著嘴角冷笑。
可真是註定要和她有糾纏的人,不過一會沒跟著,就見縫插針地送東西。
凌悠當然也能感應到宋衡羽還在『偷』看自己,她挑眉故意又誇了路嶸幾句,隨後把神識探入玉簡,瀏覽裡面的記事。
這裡多少寫歸元門如何成立的,又經歷了什麼磨難。
路嶸拿錯了?
這分明就是歸元門記。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被裡面一句:歸元二字取自司命。
司命?!
是她娘親嗎?!
她眉心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