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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爾納很捧場,歐·亨利卻忽然轉向了二葉亭鳴問道:「你選了其他人我都能理解,但這個小鬼……他大概連異能力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他故意說得不是那麼好聽,叫凡爾納剛上揚了一點的情緒立刻下落到底。凡爾納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什麼,捏著筆桿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拼命吞嚥下從喉嚨裡泛上來的委屈。
尼爾斯靠在他手邊拍拍他的手指做安慰,可是凡爾納莫名讀懂了場中的氣氛,歐·亨利問出的也是其他人的疑問。
這個問題寫在二葉亭鳴的劇本里,二葉亭鳴根據現在的劇情發展和自己補充觀察到的人物性格思考了一下,答道:「儒勒·凡爾納的命運註定如此,即使沒有我,也會有別人帶他踏上這條通往地獄的道路。」
「我窺見他命運的一角,年輕的小船剛剛啟航,便會翻覆驚濤駭浪的大海。」
二葉亭鳴溫聲道:「既然如此,那麼不如我自己來。」他看著在場之人微微動容的神色,唇角的笑意加深,「至少我能保證他可以活下去。」
「好吧……」歐·亨利哼哼著,「感恩您的善心。」他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恭維地說了這麼一句,把寫滿了名字的文稿紙往後翻了一頁,用力地在第一行寫下了幾個單詞。
他的眉頭皺起來,抿平了嘴唇。沒有了笑容他臉上就浮現出幾分冷酷狠戾的意味,又因為眉心的褶皺增添上落入敵手無計可施的苦悶。
此時的歐·亨利,竟是看起來跟邊上的海涅有那麼些相似了。
現在唯一紙上一片空白什麼都沒寫的就只有塞萬提斯——此處暫時不考慮沉迷作畫中的王爾德——這位先生拿著筆的架勢就跟騎士拿錯了武器,整一個大寫的不知所措。
二葉亭鳴見他是實在擠不出半個字,好心地提醒道:「諸位要是不知道該怎麼下筆,書架上的書也可以聊做參考,說不定能提供些靈感。」
此話一出,王爾德立刻停下給人物塗陰影的動作,「原來這些書是能看的啊,我還以為是裝飾。」
二葉亭鳴說:「用書做裝飾,可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浪費行為。」
「那真是抱歉。」王爾德拋棄了自己畫到一半的畫,站起來去研究周圍有哪些書,同時嘴上漫不經心地解釋道,「我的書房裡都是些這樣的擺設,讓我有些習慣過頭了。」
王爾德沿著書本堆砌成的牆壁繞過一圈,隨意地取了一本書下來,就看到書本原本的地方露出了空隙,可以從縫隙裡看見些外面的光,便忍不住調侃道:「好像我把書都看完了,就能從這書本搭的監獄裡逃出去了似的呢。」
二葉亭鳴因為他的發言輕笑,「靈魂生而自由,書會帶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那最好可以帶我去我的心裡。」王爾德說道,「我也想知道我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其實感覺不到什麼痛苦掙扎無可奈何,也幾乎回憶不起自己失去的渴望的或是無法挽回的東西。他不知道自己拋卻一切榮光的覺悟從何而來,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應該畫成什麼模樣才更合適。
甚至他都說不清楚自己為了什麼抓住了那封信箋,或許僅僅是因為將其誤認為了囚籠外面飛進來的蝴蝶。
又或許哪怕終點是地獄也好,他心裡仍有一部分不死心地試圖從畫布里逃出去。
王爾德自嘲地笑了笑,翻開自己拿下來的那本書,旋即發現自己拿的是一本童話集。他看了一眼封面想知道是哪個作家這麼有童心,作家的名字卻只在他眼中一掠而過,「書」的劇本讓他看到了作家的名字,旋即那個名字又從他頭腦裡消失了。
【快樂王子的塑像聳立在城市上空一根高高的石柱上。
他滿身鑲滿了薄薄的黃金葉片,他的雙眼由兩顆明亮的藍寶石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