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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二葉亭鳴看到中原中也這幅周全體貼的帶孩子架勢,九成九會把織田作之助拽出來,感慨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子(bu)。
可惜二葉亭鳴現在正在夢裡,便錯過了這未來能拿出來嘲笑中原中也十幾年的場景。
一週的時間有時候真的可以過得很快,快到你還覺得困到想毀滅世界的週一早晨是上一秒發生的事情,轉眼已經是不得不面對第二天上班現實的週五晚上。
如果是學生,還要在這個時刻辛勤地補作業,一邊挑燈夜戰奮筆疾書,一邊第無數次發誓自己下次一定不談貪玩,早早就把作業寫完。
這個道理放在被二葉亭鳴邀請的超越者們身上也是一樣。
結束了一天的繪畫工作後,王爾德拖著異能力接近透支的疲憊身體躺回床上,本是滿懷期待地默唸著「夢中去」沉入夢鄉,等待靈魂帶他短暫地逃離那個囚籠的。
——帶他到書的世界裡去,有那麼多波瀾壯闊的冒險與那麼寬廣無垠的世界,是他從未在畫布中窺見過的瑰麗光景。
他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幾乎是一整天機械繪畫裡僅有的一點指望。
然而,當王爾德心裡還惦記著自己沒看完的那本書,猜測著接下來的劇情發展時,睜開眼睛就看見二葉亭鳴坐在那裡,手上翻閱的文稿紙提醒這王爾德,答應了要寫的東西他還根本沒動筆,只畫了一頁潦草的速寫。
「這就麻煩了啊……」王爾德發出忘記寫作業的學生似的嘆息。他揉了揉額角,按照原計劃從書架上取下自己沒看完的書,拉開椅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七天足夠他和其他人養成默契,第一次在圓桌落座的位置就成了他們的固定坐席。
「看來我的同伴們進度不錯?」王爾德看了眼二葉亭鳴手上的文稿紙,笑著說道。
二葉亭鳴搖了搖頭,「還沒有人交給我呢。這是我一位朋友寫的,實在寫得太好了,我忍不住想多讀幾遍。」
作為這個夢境的創作者,二葉亭鳴人不在夢中也可以透過本體對夢境裡的情況進行實時監測,掌握這些超越者們的進出頻率和寫作進度。在巨大的心理壓力和死線逼迫下,這些超越者們有的咬牙寫完了,也有的咕得毫無懸念。
王爾德就是咕得最徹底的其中一個,但他也是在夢境中逗留時間最長的一個,七天裡每天準時到訪,平均停留時間在時以上,差不多等同於把所有的睡眠時間都花在了夢裡,沒有半點要享受普通睡眠休息的慾望。
雖然二葉亭鳴給夢境設定了舒緩精神的功能,理論上待在這裡跟進入深度睡眠時狀態一樣,一覺醒來應該神清氣爽,但人類對於疲憊的感知是極其主觀的東西,一整夜保持清醒地讀書後,就是會覺得自己通宵沒睡。
王爾德對此也有自己的解釋,「反正身體是睡著的嘛。」他的唇角浮起冰冷的笑意,彷彿靈魂早已與身體背離,「只要我的身體健康,異能力還可以使用,其他的怎麼樣都無所謂啦。」
甚至他享受那種在夢中看了太多書導致的輕微恍惚狀態,例行身體檢查時因此鬧得雞飛狗跳一片混亂。
這或許是他出生以來最快樂的七天時光,明明他的身體還困在囚籠裡,夢境中靈魂也只是在書堆裡徘徊,然而從未品嘗過的自由滋味卻如毒/藥般侵入他的骨髓,叫那些早已習慣的束縛變得難以忍耐,以至於他第一次摔了畫筆撕碎了畫布,跟小孩子一樣不懂事地鬧起了脾氣。
可真是失態啊。王爾德想,又第一次覺得自己把某些東西發洩了出來爽快得不行。哪怕事後他不得不跟心理醫生面談了好長時間,要不是奧威爾給他打掩護差點就要被催眠療法揭穿老底——哪怕是遭遇了這樣驚險的狀況,他也還是對那種放肆自由的滋味念念不忘。
「好吧。」王爾德聳聳肩,在二葉亭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