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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政府高層是他們計劃的最後階段,在此之前需要耐心地把路鋪好——調開能力棘手的護衛人員,離間政治同盟之間的關係,伺機替換頭鐵好戰完全沒法溝通的高層,把權力儘可能集中到他們選出來的目標物件手中。
這兩年正好是不少國家的大選年,給了他們充分的操作空間。
只要有搞事的大方向,超越者們搞起陰謀詭計人心算計都是專業水平,你一句我一句侃侃而談口若懸河,半分看不出先前被二葉亭鳴要求寫文章時憋不出字數的窘迫樣子。
哪怕最不專業的王爾德都能意思意思講幾句,畢竟他也不是沒有參與過輔助審訊的工作——抓到特別重要絕不能死的俘虜時會把情報送給他叫他作畫,一旦畫完就是怎麼弄都不會死,連自殺的可能性一同抹消的審訊地獄。
這種畫王爾德會找些自己跟俘虜不熟沒法一下子畫好之類的藉口故意拖慢作畫進度,或許是指望著對方能在他拖延的時間裡逃出地獄,不管是以活著還是死去的形式。
畢竟完成之後的畫會被放到王爾德也不知道在哪裡的地方嚴密保管,只有在畫作出現明顯破損陳舊時才會拿給他修補或重畫,而後再次拿走封存。
所以王爾德又想,或許他的拖延跟同情俘虜不忍見他遭受痛苦沒有半分關係,他只是不想再見到自己精心繪製的畫作變成骯髒醜陋形如惡鬼的樣子,還要他反反覆覆地修補重畫。那讓他覺得像是自己才是最無情的劊子手,明明畫作裡的人分明流著血淚哀求解脫,他卻一遍又一遍將其推進地獄之中。
真噁心。
王爾德臉上掛起笑意,說著總有一天,他要把自己所有的畫作全都燒個乾淨。
難度有點高,不過超越者們表示他們樂意幫忙。
而另一邊的二葉亭鳴,趁著義大利還是半夜三更基石宿主們基本都在睡覺,本相的小觸角禮貌地敲了敲時間基石中代表大空存在的頭像框,傳送了一個友好的聊天申請訊號。
如果非要描述祂們這個層面的接觸與交流,大抵類似於生存在同一片深海的巨獸,知道彼此在哪但平時宅在各自圈定好的獵場誰也不碰觸誰,僅僅依靠著海水湧動的起伏感知資訊,有需要就呼喊吟唱般遠遠傳遞些簡單的字句資訊。
德勒斯登石板騷擾二葉亭鳴就是用這個辦法,祂也不敢跟二葉亭鳴靠得太近,怕二葉亭鳴本相里的空洞餓過了頭,一不注意就飢不擇食把祂吞了。沉迷選王遊戲的德勒斯登石板可是積攢了不少有故事的記憶碎片,看起來就很合「書」的胃口。
當祂們不得不進行正面接觸時——一般都是跟宿主有關的事情——那麼免不了要走一套儀式化的流程。
先是用觸角在領地邊緣反覆試探著碰觸,沒有具體意義僅僅表達友好的訊號再呼應著響一陣……
二葉亭鳴按照固定的流程走了一遍,把自己的需求傳送過去,接著就是耐心等待對方的反饋。若是對方接受,兩邊的領地就會在現實中形成暫時的中間地帶,供他們投影下軀殼溝通,而若是不接受……
二葉亭鳴仔細感受另一邊傳遞過來的訊號,覺得自己跟時間基石應該不至於到打起來要互相吞噬的地步。
最後在現實與虛幻交錯的中間地帶跟他見面的是一位金橙色短髮的青年,二葉亭鳴聞了聞青年身上的氣息,確定了不是自己要見的物件正體。
「代言人?」二葉亭鳴問道。
「……是的。」青年答道,「您可以叫我giotto,或者澤田家康,這是我的日本名字。」
他微笑的神情顯出從容不迫的氣度,極好地掩飾住了心裡的尷尬與僵硬。
講真,作為彭格列家族的一世,從他打造出彭格列指環到死後靈魂寄宿於此,這麼多年了giotto都不知道彭格列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