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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誰能欺負得了你,敢對你下手的墳頭草都三丈高了。」夏油傑錘了錘五條悟的肩膀讓他正常點,「你可是最強。」
關於這件事,二葉亭鳴選擇站在五條悟這邊,插話道:「但是最強也只有他一個人啊。單打獨鬥就是很容易吃虧,特別是當他現在有軟肋的時候。」
說到軟肋的時候他著重看了看夏油傑,他口中五條悟的軟肋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對對對。」五條悟點頭,趴在夏油傑肩上唉聲嘆氣,「要是傑心神不寧發揮不好,那群又老又皺的爛橘子肯定就會趁機讓你受重傷甚至死掉來打擊我。而要是你叛逃去當詛咒師我更加慘,他們絕對!絕對!會用這個大做文章!說不定還會幹出命令我去追殺你的缺德事,不管我任務成不成功都會被他們當把柄捏著,忍氣吞聲給他們當一輩子打工仔使喚!」
貓貓悲泣,堪稱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五條悟已經隱約摸到他跟夏油傑矛盾的關節所在,也意識到夏油傑雖然聰明敏銳,但由於生長環境不同對於高層能惡毒噁心到什麼程度並沒有清晰認知,對咒術界懷抱著某種烏託邦式的幻想。
這可不行!
五條悟心裡立刻拉響了十級警報,嘰嘰呱呱給夏油傑掰扯了高層利用他們關係裂痕把他坑死的一百零一種陰謀詭計,又展望了自己倘若孤軍奮戰勢必被算計吃虧還無處訴苦的未來。
畢竟他又不是神,在裡側差點翻車過又被二葉亭鳴一把按住的經歷都讓五條悟意識到什麼叫天外有天,他需要一個能跟自己並肩的同盟,孤寡孤寡註定前途無亮。
五條悟的神情嚴肅,隱隱有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冷酷,他的分析深入淺出絲絲入扣,種種令人心寒的陰謀詭計信口拈來——其中許多他還親身經歷過。
這是五條悟沒在夏油傑面前展現過的一面,夏油傑不禁確認了一下說話的確實是他認識的那個五條悟。
「你以前肯定不會這麼說。」夏油傑嘆息,又沒辦法不去動搖。
就算他對五條悟的強大任性以至於傲慢的本質一清二楚,可誰又能面對五條悟破天荒的示弱乃至於撒嬌的情態毫不動搖呢。
這可是五條悟啊。
可以說就是因為夏油傑太清楚了,才愈發地沒辦法不去動搖。
五條悟揚了揚下巴,挑起個得意的笑容,「我也是有認真讀書認真思考的。」
在夏油傑在漫長苦夏裡煎熬的時候,五條悟也被裡側和二葉亭鳴一起狠狠衝擊了一波三觀,又在倉庫裡好幾天被名著名言洗腦式拔高思想,現在的五條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中二貓貓了。
「好吧……」
夏油傑承認,自己被五條悟口中的高層陰謀給驚嚇到了。他家以前只是中產階級,之前沒機會接觸到這種高階別的權利鬥爭,他對豪門世家的生活認知基本源自文藝作品和想像。
如果五條悟的處境真的和他說得那麼險惡的話……
夏油傑又捏了捏眉心,能清楚感覺到心底保護欲和拯救欲在蠢蠢欲動。
如果真的是那樣,他怎麼可能留下悟單打獨鬥啊……
夏油傑握了握拳頭,抬手揉亂了掛在自己身上的五條悟的頭毛,「我先說好,想僱傭我可是很貴的,友情價只能給你打個十倍折扣。」
他的神情是這段時間前所未有的放鬆,甚至反過來把五條悟當支撐靠著,眯起眼笑容狡黠,如同一隻盤算著掏空僱主錢包的狐狸。
還有什麼沉重的東西留在他的眼底,但是更多灰濛濛汙濁沉悶壓得他窒息的繭殼,如露水晨霧般從他身上散去了。
有一根蛛絲懸下,拉扯住他下墜的靈魂。
五條悟定定看著他,也跟著眯眼笑起來,「好呀,我的卡你隨便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