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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很想相信二葉亭鳴清白無辜,可是他很難說服自己真的會有人在倉庫街租一個倉庫,單純只是為了儲存一堆外人眼裡毫無價值的舊書。
城郊走到倉庫街的路上,織田作之助已經頭腦風暴了好幾遍二葉亭鳴可能的身份和動機,從橫濱本土的地下勢力再到政府軍警異能特務科,如此輪過一遍又延伸向外來勢力的可能性,他連最不靠譜的彭格列都列入了選擇項——在他極少數的幾次海外任務裡,曾經受到過這個龐大勢力的招攬。
最後他開口道:「我不會再殺人了。」
二葉亭鳴正走在他前面,毫無防備地把後背亮給他,聞言頭也沒有回,回答的語氣透著理所當然的意味。
「這是好事。」二葉亭鳴說道,「你這個年齡的孩子,本來就不應該靠殺人過活。」
「不只是這樣。」織田作之助停住腳步,「我想寫……我想到救人的那一邊去。」
寫就是寫人,所以他要明白生命的意義才行——站在殺人的一邊是做不到的,這是他已經知道的事情,他不知道到救人的一邊能不能讓他得到些什麼,不過他認為這是值得嘗試的方向。
至少、至少是現在,織田作之助不想再被拉扯到什麼奇奇怪怪的組織裡,去做即使一些不殺人,也會比殺人更糟糕的事情。
「如果你是看中了我作為殺手的價值,」織田作之助盯著二葉亭鳴的後背,眼睛瞄準了心口的位置,堅定道,「我拒絕。」
二葉亭鳴沉默了。
他背對著織田作之助,所以對方看不見他臉上突然迷茫了一下的表情,也聽不到世界意識嘲諷的聲音。
【呵。】
【書不懂人心。】
世界意識用清淺冷淡如月光的聲音,對二葉亭鳴無情地發出了嘲笑。
「……」
「?」
二葉亭鳴認真復盤了一遍自己跟織田作之助交往的流程,自認為沒有任何可疑之處,最多隻使用了那麼一點點(比劃)的小心機,但怎麼也不至於被認為是在意圖誘拐未成年加入非法團體……吧?
他清清白白一本書,不應當,真的不應當。
二葉亭鳴因為這從天而降一口鍋宕機了一會才艱難重啟,他用的時間實在過於漫長,因而回頭又雙叒看見織田作之助的槍口跟他say hi也是情理之中。
「……真的,你下次真的可以換個方法的。」二葉亭鳴的嘴角勉強往上提了提又垮下來,他只好先舉起手避免造成什麼不妙的誤解,嘴裡解釋道,「如果你非要我說的話,我的確是看中了你的價值沒錯,不過不是作為殺手的價值。」
「而是作為家的價值。」
這次輪到織田作之助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才重複問道:「我?」
沒上過學沒寫過半行字的文章,讀了本之後心血來潮要轉行去寫,但目前也只停留在口頭說說而已的十四歲未成年——織田作之助自己都不認為自己身上能有什麼作為家的價值。
「嗯,你。」二葉亭鳴肯定了他沒聽錯,邁出試探的小jiojio,織田作之助沒阻止他繼續往前走,只是槍口依然穩穩對著他的心口。
於是二葉亭鳴一邊往自己放書的倉庫走,一邊接著說:「你知道我想開書店,但我想開的不是隻賣書的那種書店,書籍出版和文學雜誌也是很不錯的發展方向,可以的話能做出一條完整的文化產業鏈最好。而想做文化產業,高質量的內容輸出是最核心的部分,雖然我手裡這些書可以提供一部分稿件資源,但想長期運作下去還是需要有足夠優秀的作家供稿才行。」
「現在的作家水平你也在書店看到了,讓我去跟他們打交道那還不如選你,畢竟你很有天賦——這一點我可以發誓。如果你願意寫點什麼,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