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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他苦笑著說,“如果不是怕宋晴……我早該坦白的。我保證,這段證詞完全真實。”
“我很奇怪的,池小曼為什麼一直不供出你這個證人?要知道,這對她的脫罪至關重要。”
“她想保護我。她在情急中把我拉到了死亡現場,很後悔。在警方到現場前,她對我做過許諾,說她決不把我牽連進去。不過那時我已經對她有了戒心,就沒應聲。”
仝寧微微一笑,認為這種解釋過於天真。他說:“你放心,宋晴那兒我們會對你保密。”
“算啦,保不住的。”許劍苦笑道,“老實說我從不相信公安的保密。你們的口風那樣緊,但好多內幕還是傳出去了,像池小曼的四個情人,現在全廠誰不知道。仝哥,其實決定向你坦白時我也下決心向宋晴坦白。長痛不如短痛,要不遮遮掩掩的倒是一筆鉤腸債。很可能她不會原諒我,那我也認了,誰讓我犯賤呢。”
仝寧笑著用手指點他:“荒唐鬼,守著宋晴這樣好的女人,你還偷情。看宋晴咋懲罰你吧。”
許劍只有苦笑:“我知道自己荒唐,但是不行,那個尤物把我的魂勾走了。”他嘆息著,“你說得對,宋晴絕不會輕饒我,她是個老派人,眼裡容不得砂子。”
有人敲書房門,隨即門被輕輕扭開,鄭姐輕手輕腳地進來,低聲問:
“老仝,你們用不用換茶水?”
許劍笑著說不用,我們聊得熱乎,茶還沒顧得喝呢。這時他絕對想不到,仝哥竟立時拉下臉,冰冷地說:
“我們正在談工作,不喊你,你莫要打擾。你不知道我的規矩?”
鄭姐很尷尬,訕訕地退回去,關上房門。臨出門時她向許劍瞥了一眼,那目光可以說十分怨毒。
這個場面弄得許劍也跟著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仝寧平靜地說:
“來,咱們繼續聊吧。莫理她,從來沒個眼色。”
按說妻子來給客人換茶水是很正常的,是主婦的待客之道,仝哥的過度反應實在出乎許劍的意料――剛才他還在佩服仝哥的“喜怒不形於色”呢。最後許劍終於悟出原因:鄭姐的本意恐怕不是換茶水吧,她是不放心仝寧和當年的“金童”呆在一塊兒,哪怕就在她的家裡,哪怕只隔著一道書房門。她還是嫉妒啊,極度的嫉妒,極度的心理扭曲,常人已經無法理解了。
而仝寧之所以發脾氣,是因為熟知她的乖張心理。
許劍不免暗自搖頭。像鄭姐這樣風聲鶴唳地活著,實在太累。其實她並不真切瞭解這些“金童”們與仝寧的關係。那並不是同性戀,只算是仝寧單方面的狎行。這些金童長大後都對仝寧抱著微妙的敵意,至少說是防範心理吧。所以,認為年已40的我還會與仝寧舊情復燃,實在太可笑了。
有關案情的事仝寧沒再多問,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往年舊事。許劍走時鄭孟麗沒有露面,出於禮貌,許劍對臥室裡喊一聲:鄭姐我走了。裡邊應了一聲,人沒有出來,聲音中似乎帶著哭聲。這個剎那,許劍真可憐她,也可憐仝寧。
從仝寧家出來是9點多,許劍不想立即回家。他決定一回家就向宋晴坦白,這些話實在難以出口,但長痛不如短痛,否則等宋晴從別人嘴裡聽到這段私情後,更不會原諒他。他該來一次壯士斷腕,為這段瘋狂畫個句號,不能再沉湎其中了。但這場談話最好等到戈戈睡熟之後,他不想讓兒子用鄙夷的眼光看爸爸。
他來到和小曼第一次約會的“伊人”咖啡廳,要了一杯咖啡,獨自啜飲著打發時間。回想起一年來的風風雨雨,直如隔了一個世紀。正如許劍早就擔心的,他的生活已經被這場婚外情攪得七零八落,而且這場大亂肯定還沒有到終點。
直到現在他不敢保證池小曼是清白的,她身上還有幾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