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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到相馬警署打個招呼,一定會給他照顧一個住處。但是棟居不願意這麼做,即使去打招呼的話也要在離開相馬的時候去。眼下棟居的偵察工作幾乎處於可有可無的狀態,所以他不願去麻煩地方土的警察。剛開始時的偵察工作是從自殺、他殺兩方面佈置的。但是自殺論點佔上風後,偵破指揮部就名存實亡了。另一方面,反正指揮部快要解散了,對堅持要搞下去的棟居也就放任自流了。
棟居正站著凝思,一輛出租汽車開到他身邊。
“先生,去原釜嗎?”司機探出頭來問。
“哪兒有便宜些的地下旅館?”棟居問道。
“現在經常檢查,地下旅館麻煩多著哪,我帶你去一個住處吧。”
“太貴了可不行呀。”
“是個老鋪子,雖然比地下旅館稍微貴一點,但服務費和飲食費也包括在內,飯菜可好呢。”
棟居考慮了一下,爽快地上了車。棟居已經查過相馬市的電話簿,沒有發現金波館的電話號碼,看來金波館早已停止營業。要是這樣的話,老鋪子肯定比地下旅館更瞭解同行業的情況,說不定可以打聽出一些事情來。
一過道口,車子就向著大海的方向駛去。不一會路邊的房屋就斷斷續續了,公路已伸進一片海灘。右邊是分散的小山包,左適是圍墾出來的水田。從公路兩側來看,靠山一側的建築物比靠海的一側多。相馬市的民謠以及“野馬迫”①全國是有名的,但是棟居現在對它毫無興趣。
注:武士騎著馬在野地裡演習或操練叫“野馬追”。——譯者注
車子在海岸平地中穩穩地開了十分鐘,到一座近海濱的旅館前停下。眼前這家旅館比想象中的好得多,棟居意識到在這裡的開銷將會超出預算。說是老鋪子,卻是格調明朗的現代化新建築,使用了很多新的建築材料,入口處用的木料都是全新的。
門口沒有人,司機大聲喊起來。出來一個女掌櫃似的胖婦人。聽完司機的介紹,把棟居帶到二樓一個二間相連的房間,一開窗就可以看到大海。太陽剛下山,晚霞的餘輝把大海染成紅色。與其說西方的夕陽映紅了東方地平線上的雲層,莫如說東方自己產生了間接的天然照明效果。
棟居沒有觀海的雅興。他想在天黑前確定一下這裡是不是七十年前智惠子游泳過的海。因為明天說不定天氣變壞,得不到夏日大海的感受了。
一位車輕的女招待送來茶具,棟居告訴她想去看看大海。女招待驚奇地說;“浪大著呢,在海邊小心別被海浪捲走。”
從旅館走十分鐘就到了海邊,海濱很亮,但東方的雲朵已被染上一層暗紅色。遠處的地平線,天水蒼茫。海風送來陣陣海潮味。
這是一個又小又荒涼的海水浴場,海灘上看不見一棵松樹,只有幾個白鐵皮屋頂的葦蓆棚,葦棚後面空瓶、空罐和其它垃圾堆得小山似的,使海灘變得更荒涼。同“東北地方數第一”的說法相差甚遠。
棟居很失望,智惠子和奧山記憶中那洋溢著青春氣息的海濱竟如此大剎風景。應該是白沙青松的海濱浴場,這裡卻是“黑沙無松”。棟居向好幾位當地人打聽金波館,都回答不知道。
回到旅館,正好女招待員來送晚飯,問:“海邊怎麼樣?”
“別提啦,失望透了。我是聽人說這裡在東北地方首屈一指才來的,現在看來徒有虛名。”棟居直言不諱。
“過去海濱是很美的,海沙也是白的,也有樹,是有百年樹齡的黑松,甚至有專程來看這黑松的客人呢。”
“那麼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模樣的呢?”
“因為造了碼頭呀,現在的海水浴場不在原來的地方,已經被移到碼頭回波厲害、浪頭大的這一側來了。海灘上的沙子也變黑了。這都是蘇聯開來的遠洋輪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