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第1/2 頁)

「切。」你故作生氣的鼓起腮幫子，「小氣鬼。」

「差不多就要到下午了。」虎杖悠仁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他突然看著你，琥珀色的眼睛深處不知隱藏著什麼東西。

「能和xx在一起實在是太好了。」他嘴角勾起，這樣感嘆道。

你被少年直白的話弄了個大紅臉，有些害羞的低下頭，虎杖的手和你十指緊握，陣陣暖意從手心傳來。

「我也是。」你抬起頭看著他笑著說，「能在一起太好了。」

「而且不只是現在，一年後，十年後。」你說出了欺騙自己的最殘酷的謊話，「我們都要一直在一起。」

「那如果我們有一天不在同一個世界怎麼辦？」

「哈？」你掐住他的臉，「你怎麼想那麼多？」

「假設假設，就是假設而已。」虎杖趕忙解釋道。

「如果我們有一天不在同一個世界的話。」所以說為什麼要問這個可惡的問題啊，簡直就是對你的精準打擊。

「那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尋找你。」你說。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你和虎杖身處兩個世界的話，你會用自己的一生去尋找這個少年的身影。

似乎是沒想到你的回答，少年垂下眼簾，在心裡一字一句的重複著你剛剛說的話。太過分了，他想，這樣說的話，他不是就用自己的生命來囚禁眼前的少女了嗎？

但是，從心裡泛起的甜蜜並不是虛假的，在那一刻，虎杖悠仁確確實實覺得很快樂，為能被少女這樣重視。這種痛苦的甜蜜從他的心口泛濫到身體的每個部位，就連少年的靈魂都為這樣的愛意顫抖。

「那我也會來找xx的。」虎杖悠仁捂住自己的心口，像是在對自己的靈魂發誓一樣，「哪怕在不同的世界，我也會去找你的。」少年堅定的說。

……

晚飯是你和虎杖在民宿裡面自己做的，是少見的日式料理加中式料理的混合。但對於最近吃了很多意式料理的你來說，簡直就是堪比救心丸的存在。你已經受夠了芝士麵包的搭配，甚至連虎杖提議的餃子配米飯這種日式主食吃法都能接受。

虎杖悠仁獨自一人收拾著餐桌上的盤子，盤子上還殘存著飯菜的溫熱，他將盤子放在了水池裡面，開啟了水龍頭。

淅瀝淅瀝的響聲和少女在房間淺淺的呼吸聲相呼應，聽力敏銳的少年神色不變，只是開始清洗手裡的盤子。

乙骨先生給的藥效比想像中發動的要快，虎杖的手剋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但他還是認真的用洗碗帕摩擦著沾著油漬的盤子，一遍又一遍，直到盤子像鏡子一樣反射著他面無表情的面孔才停下來。

把洗好的碗筷全部擺放整齊，重新整理了一下餐桌，虎杖悠仁擦擦手，緩慢的朝少女緊閉的房門靠近。

他輕輕的開啟房門，不想吵醒裡面正在沉睡的少女，即使在藥效下，這樣的聲音並不能吵醒她。但虎杖還是放慢了步伐，就像小美人魚腳踩在地面一樣，一腳一腳下去都是被刀尖割破的滿地鮮血。

少女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一臉恬靜的睡顏，似乎正在做著幸福的夢境。旁邊的手機上還放著最近的英國電視劇，虎杖拿起手機，為她關掉影片。

他伸出手，想要撫摸少女的臉頰，最後還是收了回去。

對不起，虎杖緊緊掐住自己的手心，指甲在手上留下了紅印，但這樣的痛苦卻遠遠比不上他心中的痛苦。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恨不得跪在少女身下向她贖罪。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就好了，但現在，虎杖只能在這裡看著少女無聲的哭泣。他最後還是忍不住發出了小聲的唔咽，他咬住自己的舌尖，眼淚從眼角落到了白色的床單上。

該走了，他意識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