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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人要老夫給扎一針,少說十兩銀子,老夫今天不收你錢,你賺到了,還嫌棄什麼。」
遲太醫一邊調侃,一邊從謝雲嫣的手指上擠出幾滴血,滴到那藥粉上。
藥粉原本是白色的,觸到血滴後,兩相融合,慢慢變成了綠色。
遲太醫老不正經,嘿嘿地笑了兩聲,看著李玄寂道:「難怪燕王心急了,當此際,芙蓉帳裡膩雪香雲,神女有意,檀郎輕狂,怎不叫人銷魂?」
謝雲嫣差點要鑽到桌子下面去了,結結巴巴地道:「什、什麼意思?喂喂,老大人您有沒念過書,這些詞句可不能亂說的。」
「那我說點你們能懂的,你中了催情藥。」遲太醫從善如流,馬上改了大白話,「方才是不是在燕王面前失態了,才……」
「遲瑞春。」李玄寂倏然一聲斷喝。
空氣都沉了下來。
遲太醫的腿抖了一下,差點沒跪到地上去,立即老實了,不顧老邁,「噌」地站了起來,在李玄寂面前端端正正地站好,垂著手、低著頭,一幅恭敬模樣:「這是宮裡的秘藥,前朝有些貴人偷偷用來助興的,合著酒一起喝,效果尤佳,事後還找不出什麼破綻,也就是老夫經驗老道,能分辨出這姑娘的脈象有些異常,用藥物試了一下,這才能發現,若換第二個人來,那是決計看不出問題的。」
若不是遲老頭醫術高妙,只怕所有人都會覺得是謝雲嫣自己酒後亂性,這姑娘平日裡就過分活潑、恣意跳脫,犯下這樣的錯事,似乎也是順理成章,那真是無處分辨了。
幸而,還有人能夠明察秋毫之末。
老頭子這番表功很是及時,李玄寂這才慢慢收斂起身上駭人的殺氣。
謝雲嫣的眼睛睜得圓圓的,還有點回不過神來:「我中、中、中了……那個啥、啥?」
「催情藥。」遲太醫好心地給她提了一句。
謝雲嫣的臉紅得差點要滴出血來:「我聽得見,求您小聲點兒。」
李玄寂的語氣冷得幾乎要凝結成冰:「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
謝雲嫣不顧害羞,定了定心神,把前頭發生的事情撿要緊的說了下,譬如皇后如何召喚她進宮、溫昭儀如何哄她喝酒,及至喝醉了被扶到內室,險些和一個男人遇上。
她越到後面聲音越低:「我恍惚聽得人叫『楚王』,當時我情態不堪,若和這個楚王打了照面,恐怕舉止失禮,引來貴人降罪,我只好從窗子跳出去跑了。」
李玄寂聽到此際,嚴厲地斥道:「好好的一個女兒家,不學好,學什麼翻窗,下回再見你翻窗,腿打斷。」
謝雲嫣倒抽一口冷氣,立即把嘴巴閉緊了。
李玄寂餘怒未息,他笑了一下,但那笑容中森冷的意味叫人不寒而慄:「王皇后、溫昭儀,嗯,很好,我知道了。」
謝雲嫣和遲太醫一起打了個哆嗦。
大夏天,這裡怪冷的,瘮得慌。
遲太醫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急急轉了個話題:「小姑娘定力很好,一般人那種關口上都是意亂情迷、不能自持,你還能冷靜自若,連窗子都跳得,有魄力,不得了。」
謝雲嫣很委屈,說起這個就有點淚汪汪:「我為了忍著,把舌頭都咬破了,現在還疼得要命。」
因為舌頭破了,小姑娘說話的時候就像口裡含著糖,說不太清楚,黏黏軟軟的。
李玄寂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遲瑞春,你是幹什麼用的?」
「是。」遲太醫知趣地抱起大藥箱,趕緊出去,「老夫這就給姑娘開藥去,清毒養肝、安神寧心,管叫一點後患都沒有,王爺儘管放心。」
老頭子出去後,謝雲嫣就迫不及待地湊到李玄寂面前,可憐巴巴地道:「玄寂叔叔,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