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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銘蹙著眉心，靠在後座。腦海里依舊是一團亂麻，似乎所有在角落裡落灰的記憶都不分時宜地出來溜達。

某一個瞬間，他忽然想起那天收到節目組第三期錄製主題，「驚喜」兩個字像是當頭一棒，砸了下來。

他其實並不是一個會準備驚喜的人，反倒是寧芯出其不意的小點子很多，生日、節日、毫無理由的只是天氣好特別喜歡你所以想跟你紀念一下之類的，帶著他出去玩，送禮物。

他記得某天晚上，他兩人在學校裡散步的時候，恰碰到有人在女生宿舍樓下擺心形蠟燭表白，寧芯拽著他過去看。

他是真的不想湊這個熱鬧。

所以兩人只是在邊緣遠遠圍觀了下。

旁邊有人說：「我還記得以前在小說上看到這種表白方式覺得很浪漫，後來在現實裡遇到，覺得也還行。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種老土的方式還在被沿用，就沒有點新花樣嗎？」

寧芯當時偷偷地笑，小聲問他：「我給你當眾擺蠟燭表白吧，我覺得當時追你最後一步少了點儀式感。」

陸懷銘當時把衛衣的帽子一戴，很冷淡地走開，「你想都不要想。」

寧芯勾著他脖子追上來，笑得不行，「又沒讓你擺蠟燭？」

陸懷銘：「……那也不行。」

「你好挑剔，」寧芯說，「是嫌太土了？」

陸懷銘沒說話，不想搭理她。

「雖然土，但是有用啊，不然為什麼大家還在用。」寧芯說，「不過，大庭廣眾的確有點羞恥，兩個人私下玩玩還挺有情趣的。」

「……你別來，」陸懷銘，「私下也挺羞恥的。」

「……」

當時只是隨口說了兩句，後來在寧芯二十歲生日的時候，陸懷銘無意識想起來，忍不住自我打臉了。

如果寧芯喜歡，未嘗不可。

那段時間正是大二下學期，陸懷銘在寒假又拍了一部戲，之前請了一段時間假，回來就一直忙著趕課業。正巧陸爺爺那會兒生病，在住院治療。

陸懷銘整天學校醫院兩頭跑，寧芯也忙著準備舞蹈比賽，兩個人那段時間著實沒什麼機會見面，影片聊天也不是每天。

直到某天，陸懷銘終於忙裡偷閒抽出點空，想去寧芯學校找她，未曾想在宿舍樓下遇上了想來找他的寧芯。

兩人相視一笑，寧芯就跑過來緊緊抱住了他，「哥哥，想死我了。」

當時《盲女》已經播了，兩人知名度已經不小，於是全副武裝去外面開了間房。

進門就吻了起來。

安靜的房間都是熾熱的喘息，寧芯勾著他脖子的手臂幾乎掛不住，整個人軟在在陸懷銘懷裡，也很明顯地感受到了他的生理反應。

她抬頭，在陸懷銘鋒利的喉結上輕輕啄了下，輕聲調戲他，「哥哥，別把持，我們做點成年人該做的。」

「你知不知道剋制久了會決堤的，」她說，「會失控會瘋狂會失去自己。」

「到時候做，我估計比現在慘多了。」

「……」

陸懷銘抱起她，往裡走了幾步，把人放在床上，無語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整天的都想些什麼。」

說著就要往洗手間走，卻被寧芯拉住了袖子，甕聲甕氣道：「真的不要嗎？」

這不是寧芯第一次問了，陸懷銘當時愣了下，又不是聖人，他不是不想，只是捨不得。

轉念又一想，餘生註定只會是她了，那也沒什麼。小姑娘對這事是真的好奇，三番兩次地想動手，總被他拒絕似乎也不太好。

他心說，年滿二十就到結婚年齡了吧，要是她實在想要，那就求個婚，把自己給她得了。

但第一次，說什麼也不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