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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這樣形式、正規的東西。
他也沒有音樂細胞,聽不懂貝多芬、蕭邦,不知道誰是舒伯特、李斯特。
這場長達兩小時的演出,於他而言,很狼狽。
倒不是因為周瑤彈得難聽,相反,她技術很高超,情感表達也到位。
甚至在彈奏某些他熟悉的曲子時,周瑤還有意往臺下,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兩眼。
如果是很久之前,他或許有那個耐心,安安靜靜坐下聽完全場。
可是現在,他只覺煩躁。
他多次忍著掏出手機玩遊戲、轉身走出演出廳的衝動,忍著心煩意亂,聽完全場。
演出結束,周瑤助理悄然無聲走到他身邊,小聲邀請他去後臺,說周瑤有事找他。
祝政揉了揉眉心,等演出廳的嘉賓散了一波又一波,才拿起兩個小時前在花店買的白玫瑰花束,起身跟著周瑤助理往後臺走。
繞過一排排暗紅色座椅,跨過一地昏暗,轉過兩道門,不緊不慢走進後臺。
後臺化妝間,工作人員正在忙忙碌碌收拾後續。
周瑤已經脫掉演出服,換上嫩黃毛衣、卡其格子半裙,坐在化妝鏡前,閉著眼,任由化妝師幫她卸妝。
地上一地狼藉,最角落掛著兩排禮服,全是周瑤剛剛演出穿過的,
門口擺滿粉絲送的花籃、信件、小禮物,有人路過,不小心踢倒花束,鮮/嫩/欲/滴的紅玫瑰被踩得稀爛。
花瓣碾碎,包裝紙上印了好幾個髒兮兮的腳印。
祝政瞥到那幕,彎下腰,主動撿起那束被踩爛的紅玫瑰,扯下踩碎的花瓣,仔細整理一番,將它放在最高處,不讓人再踩踏。
周瑤注意到祝政的舉動,以為他不喜歡工作人員踐踏粉絲的感情,趁著化妝師收拾化妝包的功夫,她出聲提醒:「注意別踩門口的東西。待會把它們全包好,送到我住處。」
助理聞言,臉上劃過一絲疑惑:「瑤姐,你之前不是……」
「小恩,給祝先生找條椅子,別讓他站久了。」助理還沒說完,周瑤急忙打斷。
助理這才想起門口的大神,匆匆忙忙找了椅子,抱以歉意地笑笑,請求祝政再等幾分鐘。
祝政垂眸掃了眼椅子,沒坐。
逕自抬腿走進化妝間,將白玫瑰擱到周瑤化妝桌,低頭看了看卸了一半妝的周瑤,客氣疏離道:「恭喜,演出很成功。」
周瑤眨了眨眼,伸手拿過白玫瑰湊到鼻子聞了聞,扭頭看向祝政,一臉笑意:「你這習慣還是沒變。以前送白玫瑰,現在還是。真不知道,你為什麼喜歡白玫瑰。」
祝政表情一僵。
他扭頭望了望周瑤,又看了看白玫瑰,滿臉詫異問:「……你不是喜歡白玫瑰?」
周瑤震驚,瞪大眼,一臉懵逼問:「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白玫瑰了?我一直喜歡桔梗花。我之前跟你說過好幾次,你總是忘記。後來你老送我白玫瑰,我就預設自己喜歡了。」
祝政心臟驟然停止跳動,他無法理解,無法理解他竟然會記錯一個人的喜好。
意識到祝政情緒有些低沉,周瑤輕輕碰了碰白玫瑰花瓣,主動替他脫罪:「其實也不怪你,記錯也正常。」
祝政面帶疑惑,很是不解:「為什麼?」
周瑤自顧自撇了撇嘴,沉思兩秒,眼帶認真說:「因為你不在意啊。」
「你不在意、不喜歡,就不會刻意去記對方的喜好,也不會刻意去聽對方在說什麼。」
祝政臉上浮出幾絲困惑,他不太明白,為何周瑤會這樣說。
周瑤像是找到了發洩口,將曾經藏在內心深處的話全都說出來。
「同學們都覺得那時的我們是金童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