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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堂硯沒有心思去理會他開玩笑語氣說出來的話,見周姝也正背著書包往外走,很有禮貌地攔住了她,問道:「暫暫有沒有聯絡你?」
周姝也剛開始沒反應過來他口中的暫暫是誰,幾秒後才順過來:「沒有,臨臨請假之後就再也不回我訊息了。」
她因為快到來的期末考試,倒也沒把寧暫臨不回她訊息放在心上,小姑娘以前也經常忘回。
徐堂硯說了聲「謝謝」,往教學樓外面走去。
陳展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眼前的少年既可憐又落寞。
他坐上公交車之後,心裡空落落的,望著窗外閃過的熟悉風景。
快到寧昭路的時候。
徐堂硯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他開啟訊息頁面,發現是寧暫臨發過來的。
【阿硯,我想讓你陪我畫畫。】
他立馬回復了訊息。
【你在家嗎?我馬上去找你。】
徐堂硯下了車之後,背著書包一股氣跑到了寧暫臨家門口,看到女孩還在那片玫瑰花叢裡平躺著,只不過和小時候翹著腳丫的她並不一樣,只是躺在那裡,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天空。
「暫暫。」他聲音放柔,喊著寧暫臨的名字。
喊到第三聲的時候,寧暫臨才從花叢中起來,手裡拿著一把刻刀,她頭髮有些亂,應該是沒有梳頭的緣故,穿著睡衣,腳丫也是光著的。
她走到黑色鐵欄門前,伸出手給徐堂硯開啟。
不知道是不是許久沒見到寧暫臨,他感覺面前精緻漂亮的小姑娘沒有了生氣,就像是她一直喜歡插在花瓶裡的玫瑰般,呈現出半枯萎的狀態。
「你來了。」寧暫臨聲音很輕,說完就轉身往客廳裡走去。
徐堂硯默默跟在少女身後,怎麼比上次見還消瘦了,透著睡衣都能看到後背蝴蝶骨的輪廓。
來到客廳之後。
昏暗的房間裡沒有一盞燈開著,茶几上面放了幾個拆過封的麵包袋,大概這幾天寧暫臨就吃的這個。
她往木質樓梯上走著,很慢,一步又一步。
直到在上三樓的樓階處停住了,寧暫臨低頭看著臺階上濺落的黑色斑點,又忍不住想起了媽媽連離開都沒有和自己說,就不要她了。
可是寧暫臨不怪她,秦順宜只是生她的母親而已,沒有義務為了女兒困在這裡丟了命。
她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寧暫臨又繼續往樓上走,她從三樓的畫室裡把自己事先調好的顏料盤拿到手裡,出門看見站在臥室門外面的徐堂硯。
她帶著他進了臥室裡,整個房間壓抑的人喘不過氣,厚重的窗簾把所有的光線都隔絕了,桌上的花瓶是倒著的,花枝枯萎,書桌一片凌亂。
「阿硯,你坐到床上。」寧暫臨眼神呆滯地掃過來,一隻手端著調色盤,另一隻手拿著那把黑色筆身的細管刻刀。
徐堂硯把自己的書包放到一邊的椅子上,聽她的話走到床邊,坐在了上面。
他有些不解:「不是讓我陪你畫畫嗎?」
寧暫臨愣了愣,過了幾秒後,走到他身邊,語調平淡:「畫板是你。」
徐堂硯看著她把刻刀上蘸了顏料,才意識到寧暫臨是要用刻刀在自己身體上作畫。
他從床邊站起來,還沒說話就看寧暫臨皺了下眉頭:「你是不是怕我傷害你?」
徐堂硯柔聲安慰她:「我去洗乾淨臉。」
少年走進衛生間,把自己臉洗乾淨,然後走回到寧暫臨邊,聽話地坐在床上,等她處理自己。
寧暫臨看著他睫毛上還濕濕的,有水珠也沾到了發梢,眼神看著她的時候,隱忍又深沉,訴說的感情是海浪湧過來,漫過她,卻沒有溺死的感覺,反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