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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另一隻手有些控制不住的抖,就像自己此刻的心情般,覆上她的臉頰,用指尖把那不可思議地淚珠給抹掉。
徐堂硯第一次見寧暫臨流淚。
向來把自己鎖在尖角書櫃裡的洋娃娃一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展露出脆弱的破碎感。
他涼涼的指尖移到寧暫臨的眉心處,輕輕地揉著,聲音也溫柔的不像平時:「沒事了,我在呢。」
小姑娘似乎是聞到了他手腕處淡淡的味道,呼吸漸漸地放緩下來,皺緊著的眉頭也被少年的指尖揉按的舒展開,手指由掐著他的手背轉換成攥緊。
徐堂硯腿蹲的有些麻,於是調整了下動作,後背倚靠著矮櫃,曲起腿坐在木地板上,看著她睡得沉了些,自己也被這暖氣熱度薰染的有些睏乏,閉著眼睛小小的休息了片刻。
整間屋子裡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安靜得如同沉溺在透明玻璃的大水缸裡。
兩個小時過去。
寧暫臨慢慢睜開眼睛,在黑暗中首先看到了徐堂硯的側臉,她抬起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大概是睡得太久,腦袋有些沉。
轉動身子的時候,視線移到了被少年攥著的手上,寧暫臨瞪大眼睛,猛地抽出手,怔怔地看著自己被指甲掐破的掌心。
徐堂硯被她抽手的動作給弄醒,迷迷糊糊地問道:「你醒了。」
他站起來,看向盯著自己手掌心愣神的寧暫臨,想問問到底是做了什麼噩夢,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徐堂硯走到書桌前,伸手想要把燈開啟卻遭到了寧暫臨的制止。
「別開燈。」她說的有些慌張,又重複了一句:「阿硯,別開燈。」
徐堂硯的手停頓了下,最終還是聽她的話,沒有把燈開啟,只是將書桌上自己買的糕點拿著,走到床邊,伸手遞給她。
「吃一點,你中午都沒吃飯。」
寧暫臨稍稍轉了下頭,看到紙袋是自己昨天誇過好吃的那家麵包店的包裝,然而比這個更吸引人視線的是少年修長骨感的手背上那一道道紅痕以及被指甲掐破皮肉粘在上面的血。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邊緣處,怔怔地說:「阿硯,你坐下。」
徐堂硯把手裡的紙袋放到矮櫃上,在床邊坐下,說道:「餓不餓?」
寧暫臨沒有回應他,只是盯著他的右手,傾過身子把他手腕攥住,拉到了自己眼前,她指尖伸過來的時候,和少年抹去她眼淚一樣,控制不住地發抖。
徐堂硯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人把情緒調整好。
寧暫臨無名指指腹輕輕觸碰到掐破皮後的月牙狀傷口,像是被電到,倏地彈開,又去碰,再離開,再去碰。
她傷害他了,她還是這麼做了。
「這是我——」寧暫臨艱難地把事實說出口:「我弄得。」
徐堂硯把手收回來,淡淡道:「不疼,就破了點皮。」
她掀開被子,光著腳踩著地板,拿起矮櫃上放的紙袋,走到書桌前很乖巧地把鮮奶泡芙拿在手裡,一口一口地吃進去。
兩個人在四點多退了房。
寧暫臨沒有和徐堂硯在文城多呆,坐著高鐵回了臺江,兩千塊又被存放在徐堂硯那裡。
回到臺江之後。
遠洋的保送輔導課程也開班好幾天了,兩個人又回到了每天早八點到晚上十點全力複習的狀態,沒人再去提文城比賽後的那件事。
它好像被遺忘了,又好像藏在兩個人互相的心臟裡變成從未離來的秘密。
時間在爭分奪秒中度過,有些人已經把三保需要複習的過了兩三遍,還有人覺得早著呢,剛開始複習。
自習室裡的同學似乎都在互相攀比著,看誰會來的最早,在這裡呆的更久,當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