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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殷沒有回答,他抬頭,冷靜地看著縮在太皇太后身後,因著連日飲酒作樂,臉龐浮腫的趙貞。
&ldo;母后,陛下,我想,龍椅該換人坐坐了。&rdo;
在趙殷出現之前,趙貞原本正因飲酒後的情緒高漲,拉了被太皇太后派來問話的宮女歡好。
自太皇太后被幽禁後,趙貞就彷彿看清了自己的位置,朝堂上默不作聲,退朝後沉溺酒色,妥妥一個亡國之君的姿態。
趙殷放縱他用這種方式安分地退縮到龜殼裡,但太皇太后顯然並不樂意。太皇太后手底下的那幾個大臣也不樂意。
一連串的手段,不用太皇太后親自指示,就接二連三地砸到了趙殷的身上。
趙殷最初坦然受之,可對方的動作越來越大,甚至傷及他的妻兒,最終還是將其惹惱,這才有瞭如今這一出逼宮的戲。
趙殷從一開始手裡就沒有多少兵權。
過去是怕他得先帝寵愛,舉兵造反,之後是明德帝明裡暗裡遵照太皇太后的話,壓著他。
到後來回宮,雖是攝政王,卻也被人當做擺設傀儡。
哪知一朝突然起來,竟是直接將垂簾聽政的太皇太后給幽禁了起來。
若非今日他故意鬆開手,只怕太皇太后也不會在這時出現在趙貞的身邊。
偌大的皇宮,被森嚴鐵甲威懾到的奴才匍匐在地,烏壓壓的鐵甲蓋住了殿外月光下銀亮得地磚,也蓋住了這些人心頭僅存的僥倖。
秋末冬初的地,沁著寒意,遠方不知何處,依稀還能聽見慘叫,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順著風吹到這裡,所有人顫抖著嗚咽著,甚至有人失了禁。
從宮門開始,趙殷身邊的人一路上砍了不少人頭,刀刃都有些捲了。此時站在他的身旁,更是叫人覺得膽顫。就連太皇太后的臉色,在看到那人晃了晃手中的刀後,都白了一層。
&ldo;趙殷!你大逆不道……你……你竟然要造反!你對得起你父王嗎!&rdo;
趙殷冷笑。
他既然能半夜發動政變,親自帶著人打入宮中,又怎麼會擔心什麼道,覺得對不起父王。他沒有趁夜血洗皇宮,沒有斬殺了趙貞,徹底將整座皇城掀得天翻地覆,已是給足了他們面子。
像極了先帝的那雙眼睛漫不經心地又往趙貞臉上掃了一圈:&ldo;趙貞。&rdo;
他直呼皇帝的名諱,眾人冷不丁打了個顫。
趙貞也是怕極了他這位皇叔,哆嗦著就要從太皇太后身後走出來。
&ldo;皇上,你不必怕他!&rdo;
太皇太后依舊強撐著,爬滿皺紋的臉上,是藏不住的懼意:&ldo;他是反賊,他動不了你!&rdo;
&ldo;我無須動他。&rdo;趙殷道,&ldo;就憑這些兵馬,他就會乖乖地讓出皇位。趙貞,你說對不對。&rdo;
趙貞搖搖頭,又點點頭。
&ldo;皇上!&rdo;
太皇太后是位不肯服輸的女人,事實也證明,從她初初嫁給先帝起,她的目的就不僅僅只是為趙氏生兒育女。
她還想做這後宮之中唯一的女主人,想要能夠和史書上其他王后一樣,與皇上共理朝政。
但趙氏祖訓,後宮女子不得參政。
而且,先帝並非是多麼專情的人,他有很多女人,疼愛的不疼愛的。也有很多女人為他生下了兒子女兒,聰明的,不聰明的。
有了對比,她的玄兒就顯得那麼的笨拙、愚鈍。
為了扶持趙玄登基,太皇太后做了很多事,卻始終沒料到趙玄會死得這麼早,趙貞的皇位竟坐得這麼不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