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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他似乎就附身在楚三郎的身上,在大火灼燒的痛苦過後,親眼看著陸庭命人將他安葬。那緊繃的臉不帶任何笑意,眼底甚至連憐憫也看不到。
是啊,哪裡還有時間去憐憫他人。戰爭已經令人麻木,與其去想著憐憫同情,倒不如一把長槍一匹馬,一身戰甲一條命,將那些手染無辜百姓鮮血的敵人殺個痛快,殺個乾淨。
夢醒的時候,楚衡忍不住鬆了口氣,忍著肩頭的疼,稍稍轉了個身。
營帳外頭有光亮,透過帳篷照來,正好叫他能打量陸庭的睡顏。
出關去找一個因為沙暴迷失的人,這無疑是件堪比登天的難事。但這個男人就是辦到了,就是那樣把趙篤清和梁辛安找回來了。
他用目光將陸庭的臉仔細描了一遍,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挨著人閉上眼想要接著睡。不多會兒,倒真的很快睡了過去,還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而一旁的陸庭這時候,卻緩緩睜開眼。他睡得向來淺,楚衡一動就讓他醒了過來。
伸手將身側的愛人摟進懷中,陸庭睜眼看著帳頂,腦海中梳理著近期的一些事情。
朝廷發生的那些事,陸庭藉由攝政王送來的人口中得知了。但慶王的人也在不久後送來了更加全面的訊息。
如今的燕都,可以說熱鬧非常。
皇后與高氏死後,太后驚嚇過度,夜不成眠,漸漸精神衰弱了起來。儘管司藥局上了各種安眠的湯藥,還換了不少香料,依舊沒能讓太后安眠一晚。
如此一來,後宮就由太皇太后一手把持。那些丘家出身的,以及與丘家關係匪淺的人家送到皇帝身邊的嬪妃,陸陸續續都被太皇太后用各種理由塞進了冷宮。
但太皇太后當年能為了明德帝登基,甘願與丘家聯手,想來也並非是什麼心性柔軟的人。她的手,不光把持了趙貞如今寥寥無幾的後宮,更是伸向了朝堂。
只可惜,一貫遠離朝堂,安心在封地當個悠閒王爺的趙殷,在以攝政王的身份蟄伏了一段時間後,終於站了起來。朝中各方呼聲不斷,希望攝政王能輔佐皇帝,代理朝政。
而這一切,歸根到底,是因為小皇帝身邊圍滿了丘家的人,丘家一倒,連帶著小皇帝的威信也倒塌了。
燕都傳來的訊息還稱,太皇太后在做主處置完丘家後,又與攝政王一道大刀闊斧得砍斷了丘家所有的枝枝蔓蔓。而攝政王更是雷厲風行地重組內閣,將趙貞身邊那些丘家的不是丘家的親信尋了錯處攆了。
太皇太后想要順勢賞一些朝中老臣告老的恩典,卻被攝政王攔了下來。
這些事,慶王還在昏迷並不知情,陸庭倒是和趙篤清都說了一遍。
後者傷了腿,不能走動,只能待在帳篷裡,一邊被梁辛安督著養傷,一邊處理文書政務,聽說了這些情況後,拊掌叫好。
是該叫好。
當初立攝政王一事,是太皇太后的意思,想立個靶子保住趙貞,但裡頭不可能沒有趙殷自己的小動作。
現在攝政王站起來了,也將自己的勢力擺在了檯面上,大概太皇太后此時心底嘔著一口血,咽不下,吐不出。
這麼想著,陸庭漸漸有了睡意,索性不再去想,摟緊楚衡,閉上了眼睛。
他還要把精力放在應對大鉞氏上,朝堂的事情,暫時與他,與西山營的其他人都沒有關係。
楚衡的傷,在陸庭的緊盯之下,每日三趟藥,準時換上。饒是如此,仍舊沒留神,叫他跑去了主帳。
慶王仍在昏迷當中,軍醫給換了藥,和副將他們一起搭手給他餵下一碗湯藥。
可惜昏迷中的慶王也是咬緊牙關,一碗藥最終能餵進嘴裡的不過小半碗,大多流了下來,弄濕了衣襟和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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