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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每回桂苑設宴,受邀的名帖總是尤其珍貴。
楚衡是沒有這份名帖的。
行至桂苑附近,馬車停下。楚衡從包裡摸出只夠喝一壺茶的銀錢,思量著下了車,準備在路邊的茶鋪蹲上一天。
五味正準備喊壺茶,有馬車朝這邊駛來。楚衡拉過五味,往邊上靠了靠,那馬車上忽然被人丟下一個木盒子,依稀還有嬉笑聲從車裡傳來。
&ldo;偷了梁辛安的寶貝,我看他小子還怎麼跟我狂!&rdo;
&ldo;哈哈,他背後不是有慶王府嗎,你也不怕他回頭在床上跟趙篤清吹枕頭風,到時候一刀砍了你,你可沒地方哭!&rdo;
&ldo;我可不怕他一個賣屁股的!趙篤清再厲害,也就是個世子,他爹手握重權,又在邊關。要不是還用得著他們父子倆,祖父早讓陛下把他們父子倆殺了!&rdo;
&ldo;你行!別忘了還有個陸成檀。&rdo;
&ldo;陸成檀算什麼!不過就是靖遠侯府的野種,慶王身邊的一條狗!你且等著,遲早我要他跪在我腳底下給我舔鞋子!&rdo;
馬車裡倨傲的說話聲漸漸走遠,到桂苑門前停下時,下來一高一胖兩個青年男子。楚衡遠遠看了一眼,彎腰低頭,撿起了正好丟到腳邊的木盒。
盒子裡的最上層裝著桂苑的名帖,受邀的人名叫梁辛安。楚衡又看了看名帖下的東西,見是一枚串著紅繩的銅錢,銅錢上還有明顯的利器撞擊的凹痕,他把東西放好,鄭重地拿在手裡,抬步就往桂苑門口走。
五味有些不解,追上幾步問:&ldo;三郎要進去嗎?可是我們沒有……&rdo;
楚衡扭頭,&ldo;噓&rdo;了一聲,一手拿著盒子,一手握著名帖:&ldo;借它一用,回頭問問裡頭有誰認得這一位,得把盒子送回去。&rdo;
那枚銅錢看著尋常,但是既然被人這麼鄭重地收起來,再加上馬車裡那兩個人的談話,楚衡或多或少猜得到這人和趙篤清關係非同尋常。
反正趙篤清和陸庭都在桂苑,他借著名帖去找他們,再把盒子送回去,也算是做了一筆人情。
桂苑門口的小廝才迎完幾位客人,與人換了班。新來的小廝還沒來得及伸個懶腰,面前就遞上了一份簇新的名帖。
他看了看名帖,又看了看人,隨即讓人透過。
楚衡就這麼風輕雲淡地混進桂苑,身後跟著的五味緊張地都有些同手同腳。
進門後,另有小廝引領。
楚衡走在一旁,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沿途看到的景緻。
小廝一直敬業地和這位陌生的郎君介紹著桂苑,言辭間充滿了自豪,卻只提了幾句桂氏,便將誇耀的話全都堆到了今日設宴的二十一郎身上。
桂氏也是個大族,這一輩的小郎君,排行已到了三十七。二十一郎往後的幾個堂弟年紀都還不過七八歲,如果太子年紀再小一點,就該是從他們之中挑選出一個進宮伴讀。但太子今年十四了,因此幾年前有幸成為太子伴讀的人,是年紀相仿的二十一郎。
今次設宴,只因二十一郎下個月即將成親。
換而言之,原來是提早一個月的古代版的婚前單身夜。
楚衡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麼。
桂苑裡,早有年輕郎君三三兩兩圍坐在一起,有樂伎抱著阮琴等物坐在他們身側,俯首含笑,演奏著曲樂。
楚衡才走近人群,就見到了如同眾星捧月,摟著位花容月貌的姑娘的青年。
應當這一位就是桂二十一郎了。
有點……腎虛。
楚衡往人群裡掃了一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