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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烈原本就是在用激將法,此時套出了三件寶物的用途,已經算是大收穫,也不再強求。當下按照虎鄞的建議,把箱子裡的東西分給三個同伴,卻獨獨把那石頭塊留了下來——不知為什麼,一見到這石頭,他就有一種極為強烈的佔有**,不是來自內心,而是某種發自身體的本能。
第二百零三+二百零四章
第二百零三章伏擊,反殺(上)
近鄉情更怯,距離南疆越近,雷烈的這種感受就越發明顯,小山村那幾十位鄉親合葬的大墳,像一塊大石重重壓在他的心上。虎狼山是他的家鄉,但這個家鄉已經沒有了值得他牽掛的親人,有的只是不堪回首的記憶,要不是為了小妹,他一定不會回來。
“哥,我們先去看看爺爺的墳,然後祭奠一下村長大叔他們就走,好不好?”知兄莫若妹,雷烈的感受當然瞞不過冰雪聰明的小妹,騎在馬背上,後者柔聲道:“這裡終究是我們的家,哪怕我們飛得再高,飄得再遠,我們的根總歸是在這兒。”
雷烈長出一口氣,習慣性地伸手揉著小妹的小腦袋,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好啊,”他笑道:“我們的念歌姑娘長大了,不光是善解人意,還能說出這麼深刻的話來。”
“巖伯,停一下,前面好像有好朋友在等著我們。”雷烈輕輕抽回手,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卻在瞬間變得冰冷,“袁戰和我到前面去,巖伯,你護住小妹,如果遇敵就長嘯聯絡。”
“哥,我要和你一起去。”小妹也是手上見過血的戰罡境強者,當然知道雷烈這一番舉動的含義,毫無懼色地要和乃兄並肩殺敵。
“用不著你,這幫傢伙,還不放在你哥的眼裡。”不容小妹再說話,雷烈雙腿微微用力一夾,胯下健馬頓時撒開四蹄,如飛般向前跑去,袁戰策馬緊隨其後。
前方十幾裡外的山道兩旁,上百名身穿黃綠相間緊身衣,外面披著樹葉編織的偽裝斗篷的武者靜靜趴在山坡上,身體和周圍環境完美地融為一體,任憑烈日暴曬,蚊蟲叮咬,始終如岩石般一動不動——只憑這一份耐力,就絕對當得上精銳二字。
南方天氣溼熱,山區雖然相對涼爽些,溼度卻不減反增,這些武者雖然訓練有素,但趴了一整天,難免身上會有些不適,一名武者以不可察覺的微小幅度緩緩移動著酸癢發麻的手臂,卻在無意間接觸到身邊同伴的一刻僵在了當地:同伴的身體下方,聚積著一灘溼乎乎,滑膩膩的液體,憑藉經驗,他在第一時間就辨認出了這些液體是什麼。
那是血,人的鮮血。
“有敵襲……”武者機警地大喊,身體在同時向側方翻滾,剛滾到一半,一隻鐵鉗般的大手突然從身邊草叢中伸出,扼住了他的喉嚨,而後稍一用力,將他的喉骨捏成了粉碎。
袁戰有些懊惱地錘了一下地面,身體卻藉助這一擊之力騰身躍起,在避開攢射而來的淬毒弩箭的同時,彷彿捕獵的豹子竄到了距離最近的武者身邊,雙拳齊出,正中對方的胸口,武者的身體頓時拋飛而起。藉助對手屍體的掩護,袁戰緊貼著地面,全身不可思議地扭動著,身體卻在扭動中加速急進,轉瞬便衝入了武者們聚集的地方,而後一躍而起,雙拳帶起一溜幻影,頃刻間便搗碎了七八名對手的腦袋。
豹撲,蟒行,熊擊,再加上之前潛伏在草叢中展開的,無聲無息如同毒蛇一樣的獵殺,這些正是袁戰在同兇獸猛獸一次次的搏殺中練成的本領,儘管少數還稍嫌粗陋,卻已然自成一家,假以時日,必定能獨樹一幟。
“計劃敗露,殺了他!”設伏的武者們也非弱者,意識到自己的埋伏已經被對方識破,果斷地拋棄了伏殺的計劃,活下來的七十幾名武者扔掉混戰中可能傷到同伴的弩箭,提刀揚劍一擁而上,刀風劍氣交錯中,在袁戰身邊形成了一道天羅地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