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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友人卻昏睡過去,怎麼呼喚都叫不醒。
周圍沒人修的醫道,也無法幫忙。
子陶晃他,叫他,怎麼都沒用,就差用劍柄扇他巴掌了……等等,也不是不可以這麼做。
玄天宗大弟子念念有詞,從腰間抽出長劍,對著昏迷的白茨道歉。
「白兄,你要怪我,就醒來再怪吧。這裡實在是危險,不知變數,睡過去恐怕會遭偷襲……呸呸呸!沒有偷襲!這說的什麼話!」
他一把扯住白茨衣領,瞪大眼睛,喊道:「白兄,我真的下手了!」
就在手掌馬上要落下的一刻,白茨眯起眼睛,準確無誤地擋住他那一巴掌。
白茨:「你可真讓我驚喜。」
子陶憤怒地一翻白眼:「你才讓我驚喜!時不時就睡過去是個什麼怪毛病,等我回宗,一定要請最好的醫修師姐,給你治到精神百倍!」
白茨:「哪兒來的精神百倍,我人都要沒了。」
他手扶著地面,勉強坐起來,另一隻手捂住嘴,咳出血來。
子陶大驚失色:「你怎麼了?!」
白茨若無其事道:「一點舊傷。」
子陶瞪大眼睛,叫:「昨天你還活蹦亂跳的呢!!!」
白茨晃了晃,站起身,朝不遠處被摧毀了一半的圍牆走去。半耷拉的黑髮在他後背晃來晃去,子陶眼尖地看見他後背衣衫裂了個口子,像是被誰用劍劃拉開的傷痕。
他狐疑道:「你去那兒來幹什麼?」
白茨:「看海王死透了沒。」
原來是這,那肯定能放心的。
子陶鬆口氣,道:「肯定死透了,我師叔都出面了,怎麼可能死不透。說起來,程公子人呢,一眨眼就不見了。」
白茨冷冰冰地垂過眼睛,咀嚼著「程隕之」「師叔」等詞,終於恍然大悟。
他輕聲道:「原來是這樣。」
「顧公子,就是……截阿仙君吧。」說著說著,他就笑出聲,反而帶了股放鬆的意味。
「這本書給你,」
黑髮鍊氣道修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本書,緩緩地說,「我騙你的。」
子陶呆若木雞:「……啊?」
白茨:「我根本不懂什麼道法,也不懂大道。我說的全在上面有寫,我僅僅是背下來了而已。」
子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或許是預感到了不祥,他控制住自己,倔強地沒有去接。
「你……在騙我?」
「子陶,該回來了。」
他聽見熟悉的青年聲音,回過頭,程隕之站在他身後。
他看上去狼狽極了,黑髮往下淌著水,白色衣襟濕透,緊緊地貼在脖頸附近,就連雪青外袍都吸足了雨水,變得厚重而沉甸甸的。
但他手裡提著劍,劍尖瀝血。
又一瞬間,回了原本輕快模樣。
程隕之:「和子陶道完別了嗎?」
白茨笑眯眯地拱手:「多謝。該說的話也都說完了。」
只有子陶迷茫道:「你們在說什麼?」
程隕之:「……他……」
白茨搶先一步,說:「我是魔修,被程公子發現了。我想殺了他,只是技不如人……
略輸一籌!」
話音未落,他化掌為爪,和提著劍的程隕之撞到了一塊兒!
又掀起一陣衝擊波!激起無數雨水如箭般飛散!
子陶嘴唇哆嗦片刻,看看白茨,又看看程隕之。
他又不是蠢人,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年輕的道修連手裡劍都提不穩了,他發瘋地想,我是誰,我在這裡幹什麼?
赤金的小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