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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顧宴還是不為所動,他只好後退一步。
還攤開手深表遺憾:「那我們繼續殺海護衛?」
顧宴垂下眼睛,語氣有了明顯的鬆動:「我去。隕之就在這裡……哪兒也不許走。」
程隕之:「自然,自然。小程我還是很聽話的。」
他笑眯眯看顧宴離去,隨意找了塊被海水沖刷乾淨的木板坐下,用手肘支撐著下頜。
所以有這能力削弱結界的,到底是誰?
況且,就算死了這麼多同伴,海護衛也依舊想要上島……它們是想尋找什麼嗎?
天下問題萬萬千,程隕之覺得自己也不過是蠢貨一個,哪裡知曉這麼多答案。
很快,他看見眾修士的靈力光芒升起,開始重新加固結界。
有海水蔓延到他腳邊,程隕之出聲:「老兄,你在後面跟得夠久了。」
海水漲潮,沖刷乾淨沙礫。
他笑意淺淺,站起身,還有閒心拍打雪青衣袍下擺。
有個人影從他身後不遠處走出,就像踩著海護衛倒下屍體的陰影出現的一般。
「程公子,居然知道我在這兒,連……元嬰期的顧公子也不知道。」
他咀嚼著其中幾個字詞,笑起來。
程隕之誠懇道:「你這不是剛來嗎,他當然不知道了。」
黑影:「被你發現了。」
程隕之:「……」
看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內鬼,他作為找出內鬼的人,自然不再是世間如出一轍的蠢貨。
程隕之頗為欣慰:「我猜猜,你是那邪法餘孽?」
黑影:「被你發現了。」
程隕之:「你今天是來找我報仇的?」
黑影欣慰:「被你發現了。」
程隕之:「……」
這老兄別的不行,復讀頗有一手。
黑影:「正是。你覺得你在我手下,能活多久?」
程隕之垂下眼睛,他眼瞳中映著波光如魚鱗的淺層海水,也映著霧氣朦朧、層巒冒尖。
「你是怎麼把自己偽裝成鍊氣道修的,白茨?」
他和顏悅色,「教教我,回頭我也拿去騙不諳世事的小年輕。」
是的,在他眼前,這魔氣濃鬱近乎實質,笑容邪氣的少年,身上還穿著子陶借予他的玄天宗道袍。
那束髮頭冠閃閃發亮。
白茨:「我可沒有故意接近他。誰讓他餛飩攤上隨便找人討論道法的。」
程隕之:「我們離開前的那把火,也是你放的?」
白茨:「對。」
程隕之沉默片刻,道:「你就這麼,把你的宗門一把火燒了?」
白茨看著他,緩步逼近。
他看上去赤手空拳,但程隕之渾身都繃緊了。
這樣濃鬱的魔氣,還有與之前截然不同的身體素質……元嬰?分神?
白茨:「你殺光了我宗門的人,我是感謝你的,畢竟我不喜歡吃人,也不喜歡他們做的這套破事。」
「既然人死光了,那垃圾也別留下,乾脆一把火燒了痛快。」
程隕之:「感謝我,就不必整虛的這一套。」
白茨:「但好歹,我宗門養我長大,理論上,我得為他們報仇。以血還血,他們既算我的『親人』,那你也該死一死。」
程隕之:「你開啟了結界?」
白茨走到他身邊,看上去和前兩天毫無差別,程隕之細看之下,便能發覺他身軀略有些透明,不由得恍然:秘法分/身。
那些奇怪的倒頭就睡,恐怕就是他分/身出來搗亂的時候。
白茨攤開手:「這麼老舊的結界,戳幾下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