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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夥計端來各樣糕點茶水,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李如意扮作陸明煜的管家,與他同桌而坐。
他摸摸自己下巴上貼著的鬍子,又記起正事,把每一盤點心都嘗了一遍,確認無毒了,才好讓天子取用。
天色依然不好,但身處市井,陸明煜的心態的確好了很多。
他穿著寬鬆的衣裳,遮住腹部怪異的地方。從前一直沒有胃口,哪怕反胃感淡了,還是不太吃的下東西。這會兒卻不同,看著桌上的碟碟碗碗,他久違地有了食指大動之感。一邊聽著說書,不知不覺,就吃完小半桌的東西。
旁邊的李總管已經琢磨著是否要將茶樓的廚子帶進宮了,旁邊忽而傳來話聲。
一個說:「當真?」
另一個說:「這還有假!我親眼看到的。」
前者聲音太大,陸明煜的視線被吸引過去,見到兩個打扮富貴的年輕人。認不出臉,但從衣著上看,恐怕是哪兩家官員家裡的小輩。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引來旁人視線,兩人嗓音壓低了一點,前一個說:「你快與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後者:「我前腳從醉花陰出來,還沒酒醒呢,就看到郭信拉著燕雲戈進去了。」
陸明煜:「……」
前者撇嘴:「我就說!這世上,哪有真能『潔身自好』的郎君?那些面上莊重的,指不定私下怎麼玩兒呢!」
後者贊同:「我能遇到這一次,其他時候他還不知去過多少次。這個點,一般人啊,的確見不著。」
「哈哈,我爹整日拿他來教訓我,說我荒唐。等回去,我就好生與我爹說道說道。」
「是得說道說道,」後者露出一個神神秘秘的微笑,「那地方可不是普通花樓,你知道否?」
前者撇嘴:「不就是花娘小倌兒都有嗎?說得這樣不同。」
後者遺憾:「你知道啊。」
前者哼哼了兩聲,再往後,兩人就開始對「醉花陰」中的男男女女大加評判。順便琢磨起燕少將軍是什麼口味,去了會點哪個娘子或者郎君作陪。
一邊,李如意麵色僵了,陸明煜則放下筷子。
此前吃下的東西頂在胃裡,讓他的面色一點點難看。
李如意艱澀道:「陛下……」
陸明煜看他一眼,李如意改口:「少爺,」出門在外,怎麼能直接把皇帝的身份喊出來,他剛剛也是傻了,「這些紈絝不過信口胡說,您莫要放在心上啊。」
陸明煜垂眼片刻,笑了:「哪裡胡說了?我又不是不知道。」
李如意懵了。他跟在陸明煜身邊的時間雖長,但對皇帝和少將軍的關係,一直處於一種「雲裡霧裡」的狀態。有的話,譬如後宮那句,前幾個月,他聽天子與「雲郎」提起數次,於是知道這是皇帝的忌諱。可再有一些,他是真的不知曉。
陸明煜卻知道:從一開始,燕雲戈就熟練得讓他奇怪。他當時就想著,燕雲戈一定是此種好手。如今,也不過是更加驗證了這個看法。
可為什麼還會這樣難受?
興許是因為天色吧。
外面已經飄起濛濛細雨,像是一層煙霧,籠在行人肩頭。
日影漸西,陸明煜放下筷子起身。
李如意原本以為皇帝這是要回宮了,可出了門,他才發現,皇帝並沒有折返的意思。
他行走在雨中。
李如意急切地撐了傘追上去。他想勸皇帝,差不多是時候回去了。可一看皇帝的臉色,李總管又把話嚥了回去。
皇帝心情很糟,可能比出宮前還要糟。
這種情況下,他想再走走,自己恐怕是勸不動的。
饒是如此,走著走著,李如意還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