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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姐你使過趨雲劍?那可是楊嚴塵的心愛之物啊,天底下眼饞的人多得去了,誰又真的碰過!&rdo;
我默然:天下第一的寶劍啊,在與他相識的第三天便握在了我的手中,難道,難道那時他就已經……
我緩緩闔上眼:咳,現在想這些做什麼,無論他多麼用心地對我,也都已成過往,從此天高水闊的,我與他終是不會再見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過年了,除夕之夜,聖山上所有的亭臺樓閣皆亮起了紅燈籠,殿閣內歌舞昇平,眾人觥籌交錯,早已醉眼朦朧。妙音的歌ji,柔媚的舞娘,嬌艷的琴姬,一一在眼前晃動,我卻連半分的興致都無。輕鸞曾問我為何不獻舞,我只推說身體不適,箇中原因也只有自己知道,沒有了賞舞的人,我又跳給誰看呢?
殿內紗帷重重垂垂,幾個琴姬正彈奏《秋水幽蘭》,琴聲泠泠,恍若飛瀑乍瀉深潭般清脆靈動。鎏金異獸紋銅爐內燃著清雅的奇南香,氤氳淡煙若有似無悠然散開,繚繞於半透明的紗帷之上,裊裊婷婷,更是恍若置身瑤臺仙境之中。
我抓過一壺酒打算偷偷溜走,卻被輕鸞喚住:&ldo;音音你喝醉了嗎,這是要去哪兒?&rdo;
&ldo;我去陪陪寒,你不用擔心。&rdo;我雖有幾分醉,可也不至搞不清自己要做什麼吧。我踉蹌著步子踱至風華園,將燈籠丟在地上,又倒了三杯酒灑在墳前:寒,你離開已快四年了,這也是我孤單度過的第四個除夕,沒有你的陪伴,如今我也能漸漸適應了,雖然不再快樂,可就這麼得過且過的,也沒什麼不好。
倚著石碑而坐,替自己斟上一杯,這酒,清冽而辛辣,自喉間緩緩滑落,指尖已冰冷得沒了知覺,一顆心卻是異常的清明:此刻,他在做什麼,還會想起我麼?還會惦念我這個讓他痛心徹骨的姑娘麼?
喝了一杯又一杯,卻越發不明白自己的心了:到底是希望他念著我,還是盼他將我徹底遺忘,我只知不論怎樣,我都會心痛。
園內梅香襲人,映在朦朦燭光下,只隱約瞧見深深淺淺的紅花或疏或密簇於枝頭,姿態千妍,柔光萬朵,昨夜一場急雪拂落一樹嬌花,鋪陳於地,或紅或白的,像是染了整片的茜雲。微風吹過,花瓣便似片片粉帛飄然而下,拂面生香,落在地上,更像積了一層的胭脂。
我默默瞧著眼前的美景,萬千愁緒也只化作一聲嘆謂:這嚴冬傲立的寒梅,不著絲毫塵泥,瑩潔依然,清香如故。那個人,也是這般的高潔吧,連帶著他的情、他的愛,也都如此清雅溫婉而又繾綣纏綿,叫人不忍推卻。
我忽的攥緊了雙拳:若不是,若不是因為寒,因為我這該死的身份,跟了他也許真是幸福呢!可是啊,如果終究都是一個人,都是那樣的結局,又為什麼還要多走一段甜蜜而痛苦的路程,還要傷害一個無辜的人呢?
過了年,我一刻不讓自己閒下來,練劍、刺繡、彈琴,只要能讓我靜下心來的事,我都認真去做。樊落開始嘟囔著說我忽然發奮起來,月痕卻只在一旁笑得眼睛發亮。
又過幾日,我整天纏著慕遐學習布陣,害得他常常撫額大叫:&ldo;音音啊,你若是早這般努力,佟叔叔我可要甘拜下風了!這聖君的位置再幾年恐怕要換人坐啦!&rdo;
我總是憨憨而笑,他哪裡知道,我只是不想讓自己總是想到他,他可不是我該想的人,趁早將他從我心裡拔除,對我來說有利無弊啊。
可學了幾日的陣法,我實在提不起興趣,只好搖著慕遐的胳膊說道:&ldo;佟叔叔,你還是教我武功吧,我練武還行,布陣實在太難了些。&rdo;
他笑眯眯道:&ldo;要學武功,你不該找我啊。&rdo;
我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