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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雖不是命令,卻也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不是師弟,不是三弟,不是雙兒,連名帶姓地叫法令兩人之間出現了巨大的鴻溝。花錦雙有一種預感,若是自己不回頭繼續走,身後的人大概就再也不會叫自己了。
花錦雙意識到這一點,突然覺得心酸不已,心尖上的猛一點被揪緊了,令他鼻頭髮酸。
雖然這一路他無數次地設想過,或許有一天他們之間會變成這樣,但當現實來臨時,他依然接受不了。
不久之前,這個人還擔心著自己,還為了自己不吃不喝地追來,他的眼裡都是溫柔和縱容,像個不需要多話的忠誠騎士,自己說什麼他都願意聽。
可只這麼一夜過去,一切都變了。
花錦雙甚至覺得,比起淡漠疏離帶著疑慮的程千述,先前同自己吵架的程千述要好太多了。
他寧願和程千述大吵一架,甚至是打一架,也比眼下陌生的冷漠來得好。
程千述喊出花錦雙的名字後便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兩人之間僵硬的氣氛如這濃霧般消散不去,甚至越演越烈。
在船身微微晃動的時候,花錦雙終於回過了頭,主動朝程千述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面無表情,低垂眉眼,站在了程千述身邊。
程千述側頭看了他一眼,從包裡摸出肉乾、水囊和幹餅,遞給了他。
花錦雙接過來,沉默地吃著,髮根裡的疼痛更厲害了,令他不由閉上了眼睛,竭盡全力地忍耐。
但急促地呼吸還是暴露了他的不適,程千述敏銳地察覺了。
「怎麼了?」程千述看他,「哪裡不舒服?」
花錦雙艱難地嚥下發乾的餅子,道:「頭疼。」
「風寒了?」程千述皺眉,從橫欄上下來,站直了伸手要拉過花錦雙。
花錦雙有些詫異,但忍住了躲開的腳步,任由對方將自己拉了過去。程千述板著他的肩,有力的手指插-入髮根,輕輕摩挲:「這裡?」
「下面一些……」花錦雙被那雙手輕輕揉按,力道恰如其分,兩人貼得很近,能感覺到彼此身上的溫度。
頭皮被按摩著一點點放鬆,雖然還疼著,但花錦雙卻不想開口打破這難得地和諧時刻。
程千述揉按了一會兒,道:「你進屋去吧,外面風大,一會兒更疼了。」
花錦雙遲疑問:「你昨夜……睡得哪兒?」
「樓上還有空房,」程千述沒多解釋,「走吧,我送你回去。」
花錦雙被推著往船艙裡走,頗有些戀戀不捨,若是早幾日,他便能理所當然地說:「去我房間給我接著按。」
大概也不需要他多說,程千述自然會守著他。可現在他卻沒有這個底氣再說這樣的話了。
他失去了撒嬌和任性的權利。
這讓他感覺心都碎了。
到了花錦雙房門口,程千述放開了他,道:「你救過我一命。」
花錦雙一愣。
程千述道:「這個恩情我不會忘。」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花錦雙見他進了隔壁的房間。
船行了五天,靠岸後花錦雙只覺得自己還在晃來晃去,十分不舒服。
他的頭已經不疼了,下船後兩人立刻找了間客棧住下,好好地修整了一番。
程千述颳了鬍子,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將頭髮包了起來,遮擋了發色。
這裡已經是程千述熟悉的地界了,花錦雙人生地不熟,只能跟著程千述走。
兩人買了輛不大的馬車,程千述做車夫,在車裡鋪了些軟墊,令花錦雙坐得舒服些。
二人休息了兩日繼續趕路,到得下個驛站,在那裡接到了大哥花錦夜的密信。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