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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這陳芝麻爛穀子的情事,我不多聽,說重點。」
「安家立即下聘,這姑娘無父無母就一個人,倒也爽快,等原來託我做媒的姑娘來找我,人家都過了聘禮了——」陳婆像割肉似的疼,「可惜倒手的雪花銀,都沒了。」
壁風凝思,「如若是她,倒不像會把銀子要回去的。」
「她自然沒有開口,可是您不知道她多嚇人哪,那眼睛冷冷的,也不說話,跟個死人似的,老身怕惹出人命了,連忙把銀子退了,免得惹一身晦氣!」
壁風也似笑非笑,眸子冷冷的,說:「她留著你一條命,已經算你命大。」
「我背後有影者的疤痕,我遍尋偏方,終於讓我找到。我想著,在做新娘之前,把痕跡除掉,於是我離開了,只七天——」煮雪依舊打著那油紙傘,在這無雨無雪的暗夜,「七天之後,我不是宮人,也不是影者,可是你卻早了我一步。」
「我只是不想離開溯源罷了,這裡是我的根。」念離迎上去說了這麼一句,煮雪突然輕笑,「妹妹,你還是這個樣子比較真實,我認識的逐風,就該有這樣一雙眼睛,而不是安園夫人那樣溫吞的模樣。」
「我不欠你什麼的,姐姐。」念離不理會煮雪的話,堅定地說,「這是我和相公的緣分。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們會幸福下去,我不會為了你而放棄我的幸福。」
念離眼神堅定,分寸不讓,那般執拗,宛若當年的逐風。
「因為我的幸福,也是他的幸福。我要對得起自己,更要對得起以墨。」
「可是你並不知道,你們今天的幸福,是我恩賜的,」煮雪眸子一閃,左右看看了無人的後徑,「當年若不是我換了藥,安以墨早就是個廢人了,何來你們的幸福?」
念離面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心裡卻炸了鍋,對於安以墨沒有說出的那另一半故事,她曾經想要去忽略,現在卻發現這份忽略,可能是最大的隱患。
「當年,作為影者,安以墨被除名,卻沒有死,反而大富大貴,你就不覺得奇怪麼?」煮雪像是能洞穿念離的心思一樣,「你肯定懷疑過,因為你是逐風,你不是個普通的女人。只是不願意觸碰他的傷疤,對吧,我的好妹妹?」
念離不答,已經明瞭。
「其實他並不是背叛者,他才是影者之中的王者,因為他肩負著一個任何影者都不敢去想的使命,那就是為故去的仁宗陛下撫養龍種。」
轟隆隆一陣炸雷,一瞬間一切都串連在一起,念離忍不住一陣踉蹌,那揮之不去的夫子香背後,似乎還有著那見不得人的傷疤。
「你可想知道為何他害他兄弟送命?因為他不肯答應曲大人的條件。那條件,可真是代價慘重,撫養龍子,殘殺髮妻,服藥自宮。」
龍子就是寶兒?那顏可難道是仁宗皇帝的女人?
至於那不能人事,居然也有這樣的名目?
「是煮雪你——換了藥?」
「是啊,所以你說,我算不算得你們的恩人?安以墨,又算不算是我的男人?」煮雪靜默地看著念離,念離心中一陣慌亂。
「既是如此,為何你近日才現身?」
煮雪笑了,淡淡地說:「我給了他一個男人的尊嚴,為之付出了你想像不到的代價,如今我連人帶心,要一併追還。我不是不現身,只是在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
「原來如此」念離終只是冷靜地說,哪怕已經是百爪撓心,「因為陛下來了溯源。」
「只有我知道徹底去除影者疤痕的方法,否則夫子香,連同龍種的秘密,會讓整個安園覆滅。」煮雪說的話明明如此恨絕,那表情卻依舊是淡淡的「無」。
事到如今,念離終於開始悔恨當年,桂嬤嬤死的時候囑咐她的話,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