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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能——」
念離覺得此刻她的聲音聽上去就像一隻兔子問大灰狼,您吃肉的麼?
大灰狼只是沉穩地令人抓心地說:
「你試過不就知道了——」
當他的手指順著她滾燙的脖子摸向第一顆釦子的時候,念離才知道這一切都會是真的了,突然間就忍不住伸手攔住他的動作,可是他就像跨在她上面的一座大橋,居高臨下,氣勢十足,居然沒有惱,反而因為她這小動作而露出壞笑。
「娘子要自己動手麼?」
說著,安以墨竟然就像白天在荷花池那樣,不由分說就開始脫衣服,那片胸膛露出來的時候,念離捂在自己釦子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他俯壓下來,身子比她的略涼,某個地方卻已經分外火熱。
念離滿腦子開始漿糊,忽而耳邊是小時候聽著父親最後一子落地大笑著說:「承讓!」,忽而又是躲在桌子下面看到的那一雙雙繡花鞋,忽而是踏入宮門的那一刻頭上飛過的那隻喜鵲,忽而又是王爺手中稻草人的紅繩——
只感覺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那呼吸越來越沉重,那身子也壓得越來越結實,那不斷遊走的手在她身上侵略著,被她的體溫也帶著滾燙起來。
他在親吻她的耳垂,引出她來不及忍住的一聲嬌羞的呻吟,那細密的吻打探著一切可能的出路,不知何時,胸前一涼,然後是肌膚之親的火熱。
兩隻手不安分地伸到她屁股下面,似乎在抬高著她,讓她的曲線更近地貼近他,念離慌忙之間只能環住他的脖子,卻不知這是給了安以墨一個發動總攻的最終指示。
「嵐兒,你怕麼?」
念離全身戰慄著,不能說不怕,卻又不能裝作一切正常,她的身體在發出最誠實的回饋,興奮地發抖,羞澀得奔放。
安以墨啞著嗓子,遲遲沒有動,念離睜開眼睛,心臟依舊跳得不行,腦子中卻擠進了那麼一絲清醒。
「你——怕麼?」
安以墨懷抱著念離,這樣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有了反應,他想要她。
可他竟然開始了和十年前如出一轍的戰慄。
十年前他也和柳若素走到了這樣的最後一步,卻總是感覺像是在完成什麼使命。
那也許是他給安園留後的希望,可是就在這樣的時刻,腦海里卻閃過了那些死人的臉。
他們盤旋著,吞噬著激情與曖昧。
十年前,他停在這裡,因為他對那個女人的渴求,不足以戰勝那些死人的臉。
他退縮了。
他在精神上,的的確確是個不能人道的懦夫。
「你還會看見他們麼?」念離像是知道他在想著什麼一樣,感覺到他的悸動明顯地在退縮,那個火熱的部位,彷彿被扎穿了一個洞穴,被一種寄居在他心靈深處的恐懼,吸走了他全部的精氣神。
「如果你真的怕——」
「不,念離,我要你,我要現在的你,不是嵐兒,不是逐風,是你。」安以墨緊緊抱著她,生怕她說出那一句「我可以等」,「今天就如此吧——」
可他不想讓她等下去,他現在,在這裡,要跨越那心裡的屏障,到她的在水一方去。
我很恐懼,這恐懼卻不敵,我愛你。
安以墨低吼一聲,突如其來的,毫無預兆的,突然埋下頭去,身子緊緊的,悸動的,陷入那溫柔的腹地。
毫無準備的念離死死咬住了嘴唇,只流出一聲近乎催促的輕吟,貼在他的耳邊,流連往復,那勾住他脖子的雙臂,緊緊地交纏在一起。
他埋在她的身子裡不敢亂動,等她稍稍地鬆了,才撥出一口氣,試圖多動幾下,馬上又被念離八爪魚似的給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