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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夔擺擺手,「各位有所不知,十年前安園可是個人丁興旺的大戶,這安以墨兄弟姐妹一起六個,好不風光啊——沒想到這老天爺妒忌著,引來一夥劫匪,是把喘氣的這幾位都砍了,只有這安以墨借著在京趕考的好時機,躲過去了——自那以後,這傢伙腦子就不太正常了——」
侍衛隊的人相互看了一眼,這樣的事兒他們見得多了,經歷過如此大的劫難,如還是正常人,那才是怪事。
「安家特別想延續香火,這安以墨一年之內娶了三房,我這妹子,當年也非要嫁給他,非說他儀表堂堂、彬彬有禮,和我這樣的粗俗之人是不一般的,現在看看怎樣,全溯源,就沒有比他更粗俗的了!」
說到這裡,裘夔得意極了。
「那這安以墨,怎麼會叫他結髮十年的夫人是老姑娘呢?」
「這個說來話長了——」裘夔自己添了些酒,「他夫人生下個大胖小子後就過世了,這八年來安以墨一直沒有娶填房,我們溯源的都知道,他不僅上面有問題,這下面啊,嘿嘿,也有問題——」
裘夔說著,猥瑣笑著,惜花臉一紅,嗔怒著說:「討厭,也不看看誰在這兒呢,瞎說。」
「我可沒有瞎說——」裘夔更加得意了,彷彿戳穿了這安以墨的短處,他就高明瞭,「我妹子就在他身邊,獨守空房八年了,還能有假了?」
「難得還有姑娘嫁給他做填房,我估摸著,大抵也是沖安園的財產去的。」惜花斂住笑意,眼珠子一轉,「只可惜要守一輩子活寡。」
「哎,無妨無妨,那女人本就是宮裡放出來的,心裡早就沒那樣的念想了,這叫和尚尼姑對上了——哈哈——」
在惜花聽來,這笑聲幾多刺耳,這愚蠢的縣令不知,她也是宮人。
剛要發脾氣,裘夔下面這句話,卻叫她一驚。
「但這女人確實有不少好玩意兒,譬如說上次她穿著一身明黃色的衣裳就出來了,繡了大朵的牡丹,這要是賣了,可是值不少銀子的——」
話一出口,幾個侍衛隊的探子神情都變了,惜花最先揪住他的領口,一反先前的柔情。
「混帳,你不知道這是皇族才能穿的顏色麼?」
「我我我我……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也拿此事勒索,哦,不,是審問過安以墨,可人家說了,這是仁宗皇帝賞賜的,有料可查,沒轍啊。」
幾個男人頓時都望向了惜花,而惜花則鬆開了手,那眼神和他們相對,卻是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宮人的確是受過這樣無上的賞賜,可這在宮中屈指可數,只有三人。
一個是位高權重的桂嬤嬤,那身衣裳早就隨她下葬了。
一個是太后身邊的老人,那身衣裳也早就穿在她身上去陪葬仁宗皇帝了。
最後一個,絕無僅有,就是賜給身為魏皇后四大宮人之首的逐風的那身牡丹玲瓏衫,那是她潛伏在景妃身邊三載、一舉幫魏皇后上位得到的嘉獎。
全皇宮就這麼一件。
難不成,逃出皇宮的逐風,會藏到這小地方來,會嫁給這樣一個瘋癲的男人?
寧可這樣下嫁,也不願接受壁風殿下獨對她一人的柔情?
一瞬間,席捲了惜花心頭的,不知是什麼滋味。
「哦,宮人是接賞過的,但都是老嬤嬤們,我想,這位宮人大概是看你們不識貨,就披紅戴綠矇騙你們吧——」
惜花一說,裘夔慌忙迎合道:「自然自然,我也覺得,那衣服就跟戲服似的,不知是從哪裡折騰來的,怎麼會騙的過我這一雙眼?」
「這件事可容不得絲毫馬虎。我們還要去別的城清剿夫子香,不能耽誤。這件事,還要裘縣令徹查到底。」侍衛隊的探子交代下來,裘夔立刻像接了聖旨似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