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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再次開啟，江念迅速地把手機藏在背後。

男人穿戴整齊，垂眼看了臉蛋緋紅的小姑娘一眼，頓了幾秒，指了指沙發，「坐。」

小姑娘背著手，忐忑不安地坐在沙發上，烏靈的大眼睛四處亂飄，就是不看他。

陳妄也不理她，自顧自地拿起手邊的一本書來讀。

他帶著金框眼鏡，烏羽似的睫毛低垂，眼中眸中平靜的海面，瓷白的指尖一頁一頁地翻著書，儒雅溫和的像是淺淡的月光。

江念手指亂亂地比劃在牛仔褲上，抿了抿嘴唇，還是率先開口，佯裝好奇，「咳——你在看什麼書？」

陳妄撩起眼皮，不動神色地勾了勾嘴角，遞給她，「自己看。」

江念小腦袋湊過去，泛黃的書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蚯蚓一樣的文字，她看了半天，誇讚道：「哇——你連印度語都會呢，真厲害。」

陳妄手指一頓，沒忍住笑出聲，提醒：「這是藏語。」

小姑娘臉色一僵，而後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啊，剛才看錯了。」

男人眉眼含笑，「哦。」

背後的手機一顫一顫的，江念不看也知道那群粉絲笑得有多開心。

她清咳了一聲，硬著頭皮接著說，「你藏語都會嗎？要不——」

她腦子裡靈光一閃，脫口而出，「唱首《青藏高原》吧！」

「嗯？」陳妄難得晃神，面帶不解，「為什麼？」

江念卡殼，手機的震動越來越大，她漲紅了臉，最終憋出一句話，「……我、我去趟洗手間！」

逃似的離開陳妄壓迫感的視線，江念拿出手機，彈幕裡全是哈哈哈哈。

【笑不活了，《青藏高原》叫情歌？】

【太好玩了吧，沒想到妄哥似的私底下是這樣子，看他倆互動我能看一天！】【陳老師：我高冷禁慾老幹部的人設怎麼就崩了呢？！】【江老師你不行啊，我歌曲都給你點好了，加把勁啊！】江念無奈攤手：「我試過了，他不同意，我也沒辦法啊」

熱心網友看不下去，恨不得扯著她的耳朵喊：【你撒撒嬌啊！】彈幕一步一步地指導：【扯著他的袖子晃一晃，沖他笑了笑，說：『人家想要聽你唱首歌嘛～』，保準陳老師什麼都聽你的。】江念抽了抽嘴角：「聽起來好變扭……」

【不變扭，不變扭，我對我男朋友用過好幾次，百試百靈！】【對對對！一笑二晃三跺腳，妄哥就吃這一套！】

江念糾結了好久，艱難點頭：「……就試一次啊，不行就算了。」

她慢吞吞地走出廁所，扒在拐角偷瞄端坐在書桌前的男人。

陳妄敏銳地抬頭，視線直直地落在小姑娘毛絨絨的小腦袋上。

江念被發現，只好跳出來，乾乾地笑了幾下。

她做好心裡建設，鼓足勇氣走到男人身邊，深吸一口氣，掐尖了嗓子：「人家想聽你唱唱歌～」

男人看書的手一僵，猶疑地盯著她幾十秒，看得江念面板直起雞皮疙瘩，他才面不敢色地問：「吃錯藥了？」

江念：……這怎麼和他們說的反應不一樣。

她暗暗磨牙，索性豁出去了，揪著他的衣角輕輕晃著，跺跺腳，嬌滴滴地拖著音調：「人家就是想聽你唱歌嘛，不可以嘛～」

江唸的原聲本就清甜脆生，如今在稍微嬌柔點，酥得簡直讓人身體發軟。

陳妄受不住，揉了揉耳朵，低低笑了聲，才抬眼看她，「江念。」

「嗯？」

「你洗手了沒？」

「！」我這麼努力的撒嬌，你就在想這個？

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洗！過！了！」

小姑娘眼尾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