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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不勞煩沈先生了,我回去會好好說她,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rdo;
沈遙光沒有喝他的酒,而是哐當一聲把那酒杯放到了面前的玻璃茶几上,那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好惹的周圍人駐足而立,沈遙光還是保持著那個姿態,抬了抬下巴,語氣說的稍微大了一些:
&ldo;何姍是我們沈家的兒媳婦,誰敢惹她哭,就和這杯酒一樣。&rdo;
沈遙光話音剛落,只聽得細微的碎裂聲響,那玻璃杯裡的酒便全部流了出來,他看也沒看那杯酒,只是用那鷹隼一樣的目光看著面前的男人,湊到小秦總耳邊說了一句:
&ldo;我未婚妻那天掉了一晚上的眼淚,你以為就那麼算了,嗯?&rdo;
沈遙光的壞脾氣,向來只會因為有人欺負了何姍而發火。
那晚上何姍趴在他身上哭了多久,他就難過了多久。
他以為她那時只是喝醉了發酒瘋,可是把連衣裙拉鏈一解開,她便已經倒在他的身上,一邊摟著他的脖子,一邊嚎啕大哭:
&ldo;我沒拿到屬於我的東西,我不甘心。&rdo;
她把他當成了傾訴物件,甚至在喊他名字的時候也變成了小時候無比熟悉的小師叔,就好像以前在師父哪裡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她晚上就會跑去他的房間裡,明面說幫他穿衣洗漱,但更多時候都是小話癆坐在他的床邊,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全部都是抱怨。
那晚何姍也如同曾經那般,坐在他的身上,一邊用他的襯衫擦眼淚,一邊和她抱怨,從她當年如何拜師學藝,到如何開了第一家屬於自己的小店鋪,她明明醉的不輕,卻記得住這些年自己和詩敏共事的所有事情:
&ldo;人心隔肚皮,你以前和我講的這些我都沒學到,只有當我被信任的人騙了之後,我才曉得我擁有的都是什麼樣子的友情。&rdo;
&ldo;小師叔,你要幫我報仇,我非得往她腦袋上潑上十杯……不,一百杯……&rdo;
詩敏騙走了她的錢,騙走了她三年多來積攢的人脈和心血,這是何種惡劣又噁心的行為,沈遙光早已習慣她一邊哭一邊抱怨的哭腔,在成年以後,他是第一次瞧見她哭的這般難過和不甘心,後來,他揪著她的衣領,死活不從他身上下來,像個孩子一樣的說了許多話:
&ldo;小師叔,你要是在我身邊多好。&rdo;
&ldo;以前啊,明明誰說了你的壞話,我第一時間就敢和他拼命,可是現在不一樣了……&rdo;離開了沈宅,再也沒有誰可以為她撐腰護短,她嘗到了階級之間的苦果,不敢反抗,只能強壯鎮定的走完那天的過場,抱著和獎盃失之交臂的遺憾,跑去喝酒耍威風。
她只當面前的沈遙光是夢境裡的&ldo;影子&rdo;,所有的心酸和苦澀,也只有在面對沈遙光的時候才會全盤托出,她既後悔又懊惱,像只貓一樣的抓著他的衣領:
&ldo;小師叔,要是你還在我身邊,還護著我,該多好。&rdo;
沈遙光拿她沒辦法,哄了許久才把人從自己身上哄下來,他蓋好了棉被,自己的衣領還是被她緊緊拽住,不放他走。
他記得,距離上一次瞧見她哭的那麼慘烈,還是她的生父為了躲債,把她丟給沈思崇那時,十三歲的小姑娘,一夜之間沒了家,換做是誰也無法接受,他的房間就在她的隔壁,哪怕是隔著那一道牆,他也一直聽到她在那邊斷斷續續的哭聲。
他那時,想起來的竟然是那年參加父母追悼會的自己,他不像她這般嚎啕大哭,卻也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在屋子裡發了兩天的呆,要是那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