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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嬸。&rdo;

&ldo;來了啊，吃過早飯了麼。&rdo;

&ldo;吃過了。&rdo;

才過了一個晚上，立櫃面上堆滿了沒來得及清理的食物垃圾，四處掃視了一圈，在床尾找到了同樣滿噹噹的垃圾桶。翻出一個塑膠袋，顧希安自動自發整理起來。

王芸看到了，邊吃邊推託著：&ldo;你放著別動手了，吃完我會收拾的。&rdo;

三下兩下就能清理乾淨的小事，顧希安動作很快：&ldo;沒事，我收拾也一樣。&rdo; 91391835零

&ldo;對了，希安啊，奶奶的醫保卡你放哪兒了。&rdo;

&ldo;櫃子的第一層抽屜裡。&rdo;

&ldo;是麼，我怎麼沒找到。&rdo;

每回用完了都是放在同一個地方，不可能丟，顧希安開啟抽屜，裡面都東西都挪了位置，像是被人搗騰過，最後在底部的棕色牛皮袋裡找到了，遞給小嬸。

&ldo;哈，藏這麼好，難怪我沒發現。&rdo;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飯，連餛飩湯都喝乾淨了，王芸用紙巾擦了擦嘴，連著病曆本一同接過。

&ldo;是醫生說了什麼嗎。&rdo;突然提到奶奶的醫保卡，顧希安難免多問一句。

&ldo;沒有，&rdo;王芸翻著近期帳單，看了一眼報銷比例，神情鬆快了不少，&ldo;家裡的常備藥用得差不多了，希望前段時間打球傷了腿，還有你叔常吃的三高藥，奶奶的卡報銷比例高，而且大醫院藥也便宜點。&rdo;

老人住院治療的費用是顧家兩兄弟負責，既然有份出錢，王芸理所當然覺得這筆錢用一點在自家身上沒什麼問題。

可是……

&ldo;醫院現在都走電子途徑，醫生不開單買不了藥。&rdo;更別提使用非本人的醫保卡。

&ldo;知道知道，這不是你認識熟人麼，看看能不能給開個藥單。&rdo;

王芸陪夜了幾次也打聽出來，這家醫院的床位特別難，多少人擠破頭都輪不到，她能把老太太弄進來，自然有門路。

顧希安沒吭聲，尤其在知曉那個所謂的&ldo;熟人&rdo;是誰的此刻，更是無言以對。

見她沒痛快答應，王芸有些不樂意了：&ldo;就簽個字的事，不為難吧，我聽說那些醫護家屬都這麼買藥的。&rdo;

越解釋越混亂，最後，顧希安頭一點：&ldo;我問問看。&rdo;

&ldo;行。&rdo;王芸爽快將醫保本遞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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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門診藥房。

熙熙攘攘的人，自助掛號，自助取單，諮詢臺，配藥室，每一個視窗都排起了長隊。

他們帶著口罩，眉心緊鎖，眼眸裡溢位鋪天蓋地的焦慮，時而抖腳，時而催促，凌亂的步調耐不住急躁。

志願者們穿著紅馬甲穿梭在各個隊伍間，為每一位有需要的人提供幫助。

站在大廳中央的女孩，旁觀了一幕人間百態，最後，視線回到手中。

顧希安的人生由無數次孤立無援堆砌而成，她像是習慣了，無力過後也不覺得有多艱難。

將醫保本放回包裡，她找出自己的卡，舉步往外走。

&ldo;顧希安。&rdo;

有人在喊她，聲音夾在嘈雜裡，卻不剋制響亮。

顧希安轉身望去，一時分不清聲音是從哪一處傳來，迷茫著環顧了一圈，正要作罷，左後肩被一雙有力的手拍了拍。

她抬眸望著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