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第1/2 頁)

他恍然，驀地鬆開手，退後了半步，人也跟著清醒了幾分。

短暫的空隙塞滿了令人窒息的靜和小心翼翼，連呼吸聲都輕了許多。

男人低頭，愣愣看著掌心，有一瞬不敢信，然後無力垂下，想說點什麼，嘴唇微動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最終，是她打破了沉寂。

&ldo;昨天，我去了浮城。&rdo;

他沒作聲。

顧希安接著說：&ldo;傈山的案子到了提審階段，現有的表面證據直接指向王振，他們作案這麼多年，一招伏法出乎意料的順利……&rdo;

自始至終，顧希安都不相信孫德文只是一個&ldo;無辜的掛名村長&rdo;這麼簡單。

&ldo;蔣律師在業內小有名望，我去見她，是想找一找還有沒有別的可能，原計劃當天能趕回來。&rdo;她說著看了他一眼，聲音也跟著變小了，&ldo;沒想到遇上大雨，航班延誤……&rdo;

她想告訴他昨晚的夜不歸宿是意外，越說越像是狡辯。

在男人的不為所動裡，漸漸的，顧希安住了口。

如果他需要一個解釋，她願意說，然而此刻，他似乎並不在意。

厲挺扯了扯生硬嘴角，想假裝無所謂，發覺很難。

&ldo;顧希安，你對我的瞭解有多少。&rdo;

這話耳熟，當初，在京西住院部的小公園，她問過同樣的話。

&ldo;我的家人，朋友，我今天見了什麼人，開了幾場會議，甚至衣服上沾了誰的香水味，我每天零點才回家究竟是在忙什麼，一週七天有一半時間泡在酒吧裡究竟因為什麼，所有這些，你關心過嗎。&rdo;

厲挺自嘲地笑了笑：&ldo;我猜，你可能連我是做什麼的都說不上來。&rdo;

把真話攤到檯面上，除了難堪，更多是觸目驚心，顧希安百口莫辯。

她從沒有主動踏入他的世界。

&ldo;我……&rdo;

她本能想挽留些什麼，卻抵不過漫無邊際的匱乏。

或許。

她試著問他：&ldo;你希望我怎麼做。&rdo;

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顧希安抬眸望向他，眼底的真誠依舊，這一回卻格外刺目。

厲挺看到她眼睛裡的自己，最後一點點光亮不死心地燃著。

他見過她用盡全力愛一個人是什麼模樣，熱烈，耀眼，全力以赴，總之，不是現在這樣。

最終，男人撤了眸光，沒有答案。

她不愛他，不夠愛他，怎麼都是錯的。

/

清晨的對峙以不告而終收尾。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說是出差，卻什麼都沒帶上。

中午時分，一個自稱是助理的男人登門，這是顧希安第一次見到他的助理。

&ldo;厲太太，總經理叫我來取檔案，順便收拾幾件出差的行李。&rdo;

顧希安應了聲好，將人請進屋。

問清了檔案在哪裡，回臥室整理了五天的衣物，電量滿格的手機，漱口水和維他命，他常吃的喉糖，一併打包交給助理。

送走助理之前，鬼使神差的，腦海里迴蕩起他之前的那番詰問。

顧希安多追了一句：&ldo;他去哪裡出差，五天，要這麼久。&rdo;

助理恭敬回答：&ldo;a市，總經理是受江氏集團邀約談合作案。&rdo;

顧希安微微怔忪，在助理疑慮的側目裡回神，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