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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可瑩邊數落著，邊往&ldo;十佳員工&rdo;嘴裡塞了一口剛出鍋的嫩羊羔肉。

&ldo;在等一個影片信，後天年會的祝賀影片裡要用的，今天必須趕出來。&rdo;

&ldo;什麼公司啊，這麼不人道。&rdo;邊上一姐們跟著起鬨。

&ldo;新聯社，好不容易考進去的，競爭激烈著呢。&rdo;

說起妹妹的工作，周可瑩難免驕傲。

&ldo;有了有了。&rdo;

等了一整天，終於收到了。

周曉蕊依次點開三個短影片，看到最後一個時，周可瑩忽然&ldo;咦&rdo;了一聲，抓過正在拼酒的卓徹。

&ldo;這不是那誰麼。&rdo;

&ldo;誰啊，&rdo;卓徹被灌得眼冒金星，猛地一拽，更暈了。

&ldo;就我們高中時候，總是榜一的那個，叫什麼什麼希……&rdo;

&ldo;顧希安。&rdo;周曉蕊照著表格上名單，念道。

&ldo;對對，就是她。&rdo;

這名字忒耳熟，卓徹也醒了，揉了揉眼睛盯著影片，再一抬眼看向斜前方。

先前還意興闌珊的人，這會兒正愣愣盯著長方形的影片小框，定格了似的。

果然是不淡定。

&ldo;這是在哪兒啊。&rdo;

望著影片裡的殘破背景，周可瑩好奇地問。

&ldo;敘國，新聞社外派的戰區記者，好像出去有一年了。&rdo;周曉蕊操作很熟練，幾下就將影片信掐頭去尾剪輯好，&ldo;超級佩服啊，聽我們科長說她是主動請纓的，勇氣可嘉，社裡都傳開了，我進去晚，還沒見過真人……&rdo;

操作完，正要合上筆記本時，默了整晚的人忽然出聲。

&ldo;再放一遍。&rdo;

忽然冒出這句話，周曉蕊一時沒反應過來：&ldo;什麼。&rdo;

&ldo;影片。&rdo;厲挺說道，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ldo;……&rdo;

周曉蕊看看周可瑩，再看向厲挺，聽話地開啟電腦，遞給他。

同一個影片開始無限迴圈。

影片裡的顧希安，頭帶灰藍色的戰備帽，身上穿著防彈衣，在遠近不明的炮火聲下，對著鏡頭說&ldo;新年快樂&rdo;。

新聯社的年會，每位員工都要說新年寄語。

遠在天邊的記者同仁們無法趕回來參加年會，每個人的影片信都有說不完的話，對家人對朋友，對同事對領導，唯獨她，最簡單也最輕易。

在顧希安從容不迫裡，厲挺生平第一次明白了&ldo;後悔&rdo;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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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結束。

厲挺一招手，對著師傅喊：&ldo;老闆，打包一碗牛肉麵，加荷包蛋和排骨。&rdo;

&ldo;你沒吃飽嗎？&rdo;顧希安吃驚地望著他，像是在看什麼神奇物種的眼神。

&ldo;我又不是豬，&rdo;厲挺笑著反駁，&ldo;這份是給工友帶的。&rdo;

&ldo;……哦。&rdo;

從老麵館回到京西醫院，一路通暢，連紅燈都少。

住院部門前，顧希安正要下車，被厲挺叫住。

那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心一橫，說了：&ldo;其實，我們公司老闆人還行，不會苛待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