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去、回(第1/2 頁)
“您的意思是……聖旨?”
顧承聯想到觀主推脫兩方勢力的理由。
這其中的因果關係很簡單。
既然皇宮裡的那位女皇下了聖旨召他回京,就說明她需要自己,至少短期內這位陛下需要一個即擁有皇室血統,又擁有繼承大統資格的人來替她擋住來自宗正寺與親皇派的壓力,可以讓她騰出手來做一些事情的傀儡。
在有不知道多少人想要顧承死的這個時間段,那位女皇陛下有點腦子,就不會只會派一個宣旨太監領著東宮親衛來帶他回去。
“不錯。”青嶽觀主展顏笑道,“你需要做的,就是等聖旨過來,我想這應該快了。”
……
翌日。
顧承打了盤井水拍在身上,冰涼刺激感覺夾帶逐漸刺骨秋風讓他整個人清醒不少。
昨日他向青嶽觀主請教了不少和修行有關的常識,直到四更天的時候才得以回房休息。
雖說前世的時候,凌晨睡覺才是常態,但那都得益於遊戲小說的功勞,而在這個夜間娛樂極度匱乏的時代,日升而作,日落而息已經深深刻在所有人的習慣之中。
待到顧承衝穿上破舊道袍,尚未來得及去往廚房覓食,便聽見道觀外面一陣騷亂。
戰馬、鐵甲,以及集中精神後,可以被他看到的靈力軌跡。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但顧承已經透過自己的特殊,穿過前後兩殿的隔斷,看到了對方的強大。
很強。
至少與青嶽觀主相比不分伯仲!
走進道觀的是個白髮蒼蒼老者,身著青花藍襟長衣,未蓄鬍須。
他給顧承的第一映像,就是腐朽。
很老了。
像是根快要被泥土腐蝕乾淨的木頭。
“奴婢福安,見過殿下。”福安踏入後院,無須找人詢問,徑直行至顧承的身前,將腦袋埋低,雙手舉過頭頂,掌心處呈著一面疊好金色錦緞,“想必殿下已是清楚聖旨的細節,那奴婢就不再叨擾您的耳朵,只請殿下能儘快回京,陛下還在等著與您相聚。”
“回京?”顧承問。
福安將身段壓得更低:“是。”
“錯了。”
“錯了?”福安驚愕答道。
“對,錯了。”顧承拿過那疊錦緞塞入破舊道袍的內側,“不是回,是去。”
他對長安一點都不瞭解,怎麼能用“回”呢?
在這個世界的十六年時光中,於顧承而言,只有這間道觀,才能用“回”。
只是此去,怕是一去不回……
顧承走出幾步,卻又轉回,伸手入懷,將一塊金牌取出,置於前殿桌案。
這是他母親的遺物,過世時連帶著顧承一起被轉移到了這間道觀,似是寄希望於這塊欺騙過她的金牌,能在未來的某一天為她的孩子遮風擋雨,青嶽觀主昨夜將它給了顧承,以延續一個母親對一個孩子保護。
但顧承覺得自己應該是用不到這東西。
長安的風波因他而起,不會因一塊小小的金牌而改變。
太子的來歷,太子的身份,都會使這間道觀進入那些大人物的眼中。
顧承留下金牌,寄希望於這塊金牌,能替他為這些親人擋下一些來自明面上的危險。
福安回頭看了一眼道觀,又看了眼金牌。
他長嘆一聲。
就是不知是在嘆道觀的未來,還是在嘆當年那個與先帝、與自己相遇的那個風風火火的少女。
“回……”
福安剛要喝令車隊啟程,又想起顧承的話語。
他又嘆了一聲,窩回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