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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巧。」韓淺淡定道,「小孩子都喜歡甜的。」
陸元州下意識想說,明明他和大師兄看起來就是同齡人,根本沒差幾歲。
而後才想起來,修仙者動不動幾十上百歲,他這十七八歲在人界有的都要成親了,可在修仙界,確實是個小苗苗。
陸元州欲言又止,從他想要反駁,再後知後覺自己吃了憋,而後又自暴自棄,繼續品嘗這茶奶,整個表情變化過程十分精彩。
說起來,這種體驗變化也很奇妙。
在人界時,陸元州是一整個老破院子的主心骨,老弱病殘都要靠他拿主意。
他像是大家長一樣,不僅要出門賺錢謀生,回來上要勸老太太吃飯、下要勸小孩子不要胡鬧打架,什麼都要他管他操心。
可來了修仙界,他卻變成了那個最小的幼弟,什麼都不用操持,偶爾還能耍耍賴、搗個蛋,自有師兄師姐管他。
陸元州嘴饞,胡思亂想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喝完了一整杯,他這才回過神,求助地看向韓淺,希望他再變出一杯。
韓淺卻說,「過猶不及。」
這就是不給的意思了。
陸元州頓時萎靡不振,越咂嘴越覺得回味無窮,暗恨自己剛剛喝得太快,沒多細品品。
「等下次休息,再給你喝。」韓淺這才緩緩說道。
聽見他這樣說,陸元州終於有了精神。
此時此刻,面對韓淺的時候,陸元州曾經感受到的分裂似乎更加明顯。
韓淺沉穩,許多時候像是個可靠的兄長,都快讓陸元州忘記最開始他多麼冰冷了。
「你來找我,是要說何事?」韓淺恰時開口。
陸元州這才想起自己此次前來的正事,是因為蒼寒凌。
他頓時將積攢了許久的埋怨都說了出來,向著韓淺大倒苦水,表情也委委屈屈的。
「若永淵長老是個好師父,定不會旁觀弟子之間互相欺壓。就算他真的只偏心修為最高的弟子,這樣的師尊我覺得也稱不上是好師尊,何必為了他隱忍不發。」陸元州煩悶費解地說,「蒼師兄那麼聰明的人,他為什麼就是想不到呢?」
「當局者迷。」韓淺說,「這是他的劫,他要自己想明白,才能邁過去。」
「……我們真的什麼都不能管,只能旁看著蒼師兄在星羅峰受罪?」陸元州低著頭,他悶悶地說,「這樣算是什麼朋友。」
韓淺目光一頓,他注視著陸元州的頭頂發旋,眸子緩和了許多。
「他未必不知星羅峰的真相,恐怕只是不願相信罷了。」韓淺說,「他的坎在心裡,除了他自己,沒人能幫他邁過去。只不過……」
陸元州抬起頭,看向韓淺,等他下半句話。
「他如今的樣子,已經比我想得要好很多了。」韓淺平靜地說,「蒼寒凌心思深,他願意主動說出這些事情,是很大的進步。連我都沒想過他會這樣坦誠。」
「這倒也是。」陸元州撓了撓頭,「幸好有師姐胡鬧,不然師兄不一定能說出來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陸元州離開後許久,韓淺仍然坐在涼亭,他神色微凝,不知在思考什麼。
一片樹葉順著風吹拂過石桌,韓淺伸手抓住。
他的指尖輕碾著葉杆,眸色逐漸深沉。
「虞若卿……」
韓淺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消散在微風中。
另一邊,虞若卿則是借著休息的時間又去探望蘇景澤,順便將這個月的物資都帶上。
上次她跟歸物府提出蘇景澤的東西由自己送之後,果然再也沒見過那幾個世家弟子出現,這讓她十分滿意。
而且,有了他們幾個的影響,蘇景澤也終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