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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了。
即便是重活一回,即便是事先知曉,但並不是每件事都會因她而改變。
現如今的她只不過是佔了先機而已。
西夷的戰事籌備已久,這是一場必然會出現的戰事,她原本以為祈雨之事可以將時間推後,可西夷能藉此事出兵,便也能借別的事,也能……不借任何事。
齊賀看著她,眉間冷厲淡了些,「我理解公主的憂民之心,但如今事情急迫,所以請公主不要再給黑袍軍增添負擔了。」
突然有人嗤笑,「外界將黑袍軍傳得神乎其神,原來也並不是 。」
齊賀抬眼看去,那眉眼過分精緻的男人彎唇笑著,「一個女子會增添多少負擔,還是齊副參將自己負擔太重?」
齊賀啟唇道,「我們是兵,不是神。」
好一個「我們」,不知道是當做聽不懂,還是真的聽不懂。
「兵就去做兵應該做的事情,」謝洵嘴角笑意嘲諷,「而不是在這裡陰陽怪氣。」
「你想拿公主的命鬧著玩兒嗎?」齊賀上前一步,道,「你是護衛,是公主的護衛,不是什麼大街上的阿貓阿狗,幹什麼都沒有約束。」
成軒啞然。
這怎麼又要吵起來了?
他少見齊賀說話如此難聽,雖然臉是冷了些,但人還是好的。
沈弗辭抓了謝洵的衣袖,後者看她一眼,「又想讓我走?」
然而沈弗辭只是看向齊賀,「他是我的護衛,不是阿貓阿狗,所以他想幹什麼,只要我覺得可以就都可以。」
齊賀臉色冷了下來,再次強調說道,「他是護、衛。」
不是駙馬。
謝洵神色有些微妙,說不上來氣還是不氣,就是覺得奇怪。
是很奇怪。
誰遇到沈弗辭這樣的人不覺得奇怪呢?
「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沈弗辭又繼續道,「但是齊賀,有些事情無法改變,但有些事情不是,我留在這裡就能安全嗎,火藥可以悄無聲息地被埋在奕縣的地底,你怎麼能確定我腳踩著的地方就沒有一□□,就一定安全呢,你們能怎麼證明,難道要掘地三尺三尺又三尺,即便把奕縣的土地都挖乾淨了,又能怎麼樣?」
「戰事若起,齊賀,哪有安全的地方?」沈弗辭問他。
齊賀看向她,沉默下來。
「確實沒有完全安全的地方,」然而他話鋒一轉,「所以,即便只有一點可能,公主都不能離開這。」
「若你不願意待在這裡,隨時可以離開,只是死活不論,」齊賀對謝洵說,「公主的護衛,隨時都可以換。」
「齊賀?」沈弗辭叫他。
「公主知道黑袍軍為什麼存在嗎?」齊賀問她。
沈弗辭愣了下,「拱衛京師。」
「是拱衛皇室,」齊賀淡淡道,「京師若沒了沈姓皇室,於黑袍軍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說罷,齊賀轉身離開,黑袍軍將將軍府前後圍了起來,成軒站在門口,看了看幾人,最後安靜地站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沈弗辭沒辦法離開,便只好又回到了院子裡。
不過齊賀雖不許她出門,卻沒禁止外面的訊息傳進來。
黃昏時分,周畢回來了。
沈弗辭立刻要去見他,卻被告知周老將軍身體不適,不能見她。
這種敷衍的藉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既然不想見,沈弗辭即便是衝進去想來也問不出什麼來。
深夜時分,那種熟悉的巨響再次出現。
這一次是離將軍府很近,巨響彷彿就在耳邊,沈弗辭驚醒,緊接著便急匆匆地披了件外袍出來。
一牆之隔,火光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