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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驀然一怔，順勢視線睨了過去。

竟真的是顧念。

而她身邊屹立的男人，雖只是一道側影，但熟悉的程度，讓帝長川一眼即可認出，是洛城夕。

倆人所在的位置好像是遊樂場，雖是夜晚，但四周璀璨的燈光亮如白晝，霓虹燈五彩斑斕，投身在她極好的容顏上，眼角眉梢的柔和和淺然，一目瞭然。

帝長川瞬間俊臉沉了，周身溢位的涼意陣陣，些許威嚴，些許壓迫。

佟可馨望著身側的男人，心上的緊繃鬆了幾分，&ldo;這就是我想和你說的事兒，帝少，你看看這個顧念呀，明明都已經有你這麼優秀的老公了，還朝三暮四的勾搭前男友！&rdo;

這寥寥數語，又讓周遭靜謐的氣氛持續。

喬珊珊坐在遠處，很好奇的朝著這邊遞送視線，焦急的唇瓣微抿，很想說什麼，卻找不到機會插言。

帝長川從女人手中拿過手機，轉身重新踱步回了沙發，慢慢的滑動螢幕，一張又一張的照片，不斷閃入眼前。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周圍的氛圍，也在慢慢詭譎。

他越翻看冷峻的臉色越冷，看到最後是個影片，點開的一瞬，他周身藏匿的冷戾瞬時全開，陰寒的氣息彷彿把空氣都冷凝成冰。

帝長川平日裡就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此時隨著臉上的陰霾，那種冷寒徹骨的威嚴，更甚，也更厲。

佟可馨扭著纖細的蠻腰湊到他近前，故意將身子貼向他的臂膀，&ldo;帝少，我沒說錯吧？你看看這個顧念，和前男友在一起，有說有笑的，還這麼晚了，倆人在一起能做什麼呢？&rdo;

話裡話外的捎帶提醒，刻意的火上澆油，佟可馨注射著男人陰沉駭人的臉色，心裡美滋滋的，臉上也透出了愜意。

帝長川看著那段影片，女人嘴角淡淡的揚起，那樣的笑容，恬靜，好看，像畫中淡了的筆墨，留下空白的山水，似天初晴，又似煙雨欲來。

已經忘記多少年沒有見過她這樣笑過了，似都要忘了，她發自內心笑的時候，是這樣的好看！

帝長川握著手機的手指慢慢攥緊，骨節分明的青筋逐漸暴起，但薄唇翕動，開口的聲線平緩，整個人冷靜的出奇可怕，&ldo;你在偷拍她？&rdo;

佟可馨微愣，不自然的吞了吞口水，小聲解釋，&ldo;不是偷拍，是碰巧看到了……&rdo;

&ldo;哦，碰巧。&rdo;帝長川嗤笑一聲，低下的眸光暗沉，極好的掩去所有的鋒芒，清雋的手指在螢幕上快速的點選，片刻的功夫，所有的相片和影片，全部刪除。

佟可馨有些不知所措，在旁又說，&ldo;帝少，這個顧念做的也太過分了，但凡有一點在乎你，也不能做出這種事呀！早就聽說她水性楊花，但沒想到竟這麼惡劣！&rdo;

水性楊花？

淡淡的幾個字一落，一側的顧涵東陰冷的臉色就早已安耐不住，凜然的視線掃向佟可馨，卻未等怒意傾瀉，帝長川先他一步，迅雷不及掩耳的大手，出其不意的扼上了女人的咽喉。

佟可馨被這突來的一痛震驚，還未等反應，整個人就被男人一把粗暴的按進了一側的沙發角，連帶著她纖瘦的小身子，一併被男人極強的陰影覆蓋。

帝長川動作極快，下手極狠，掐著女人的脖頸，彷彿一瞬間真的要將她的生息阻斷！

佟可馨驚恐的身形顫抖，聲音紊亂，&ldo;帝，帝少……&rdo;

男人藏滿冰霜的寒眸陰鷙，幽深的眼底隱隱的怒意呼之欲出，攜帶的氣勢更為滲人，&ldo;朝三暮四，水性楊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