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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虎被這句話震住了。他性情粗獷又皮糙肉厚,棍棒砍刀他都不怕,但江少辭這句問話卻突破了他的防線,直擊靈魂。裘虎愣住,心裡不斷想江師兄這是什麼意思?真論甜不甜,那必然是甜炸了,但江師兄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問這麼顯淺的問題!這句話一定另有他意。
裘虎凝固了三個呼吸的時間,最後,他用被甜的有些發啞的嗓子,決絕地對江少辭說:「不甜。」
他悟了,江師兄詢問他元宵甜不甜是假,考驗他的道心才是真。夫子教過,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這個元宵看似是甜的,但這只是表相,若他只停留於甜,那就是著了迷障。
由有而見無,由無而見有,所以,真正的答案是不甜!
裘虎心中轟然一聲巨響,幾乎感動的要哭出來。天哪,江師兄的境界真是太高了,由小見大,見微知著,竟然將高深的道法融在一枚小小的元宵裡,如今還毫不保留地指點他。這等胸襟,這等氣魄,實在太令人震撼了!
江少辭放心地點點頭,他就說他的味覺沒錯,明明只是稍微有點甜。江少辭對裘虎的識相十分滿意,他敲敲手指,示意道:「你走吧。」
裘虎起身,深深對江少辭一拜,感激涕零地走了。江少辭心想裘虎能吃到他親手做的東西確實難得,但也不至於這般隆重吧?這時候院門輕響,趙緒林回來了。
最近無極派熱鬧,無論是修煉派、交際派還是掙錢派都有事可做,基本沒人會留在學舍裡。像江少辭和牧雲歸這種無所事事、不思進取,甚至花一個下午在廚房裡包元宵的,乃是異類。
就連趙緒林都一出門一整天,現在才回來。趙緒林一推門就被江少辭叫住,江少辭雖然不待見趙緒林,但還是一視同仁,讓趙緒林將元宵吃了。
最後,江少辭同樣問:「甜嗎?」
趙緒林白淨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斯斯文文地點頭:「有點。」
準確說,是很甜。
江少辭自動把趙緒林的話轉化為只有一點點甜,終於滿意了。牧雲歸從房間裡出來,站在樓梯口,無奈地說:「江少辭,你太無聊了。」
趙緒林眼神掃過這兩人,笑問:「這是江師兄和牧師姐親手包的?」
「關你什麼事。」江少辭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修長的腿抬起,沒兩步就走到樓梯口,「我都說了只是少糖,你還不信。你看,他們都說不甜。」
江少辭一邊上樓,一邊堅持自己在做飯上很有天賦。趙緒林靜靜站在樓下,走廊裡突然伸出一顆頭來,裘虎壓低聲音問:「你也吃了?」
趙緒林點頭。裘虎期待地問:「怎麼樣?」
感悟到什麼了?
趙緒林斯文地笑了笑,說道:「江師兄是奇才,連在做飯上也頗有天賦。不過,這份天賦最好還是不要用了。」
十月,秋光燦爛,落葉蕭蕭,少華山的樹葉被霜打成深紅,放眼望去蒼綠金紅交相輝映,濃墨重彩,層林盡染。
門派慶典的正日子越來越近,各種活動層出不窮,無極派像是一根擰到極致的發條,每轉動一下都能聽到慶典的樂聲。精英賽已經陸陸續續開始,內門弟子們忙著準備比賽,外門也有一批人被幸運眷顧,意外地忙碌起來。
外門大比前一百名被門派選走,要和雲水閣的女修交流切磋,無極派的弟子教她們劍法,作為回報,雲水閣會傳授她們獨門功法——摘星步。
一百名外門弟子聽到這個訊息喜出望外,而沒進一百名的人各個捶胸頓足,悔不當初。牧雲歸早有預料,聽到這個訊息並不意外。她看著歡呼自己幸運的年輕弟子們,心中幽幽想,如果他們知道自己被選中的真實目的,還會覺得這是「幸運」嗎?
牧雲歸和江少辭都在名單內,裘虎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