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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撇開視線,目光又落在窗前的黃花梨梳妝檯前。
他一下子又想起倪裳旗袍影片裡的場景:
小軒窗,正梳妝。
女孩脫下旗袍搭在一邊,只著單薄襯裙坐在梳妝檯前。
極細的吊帶下,女孩白嫩的面板彷彿鋪了一層珍珠微光。
香肩酥膩,玉頸婷婷,平直的兩條鎖骨伶仃瑟縮,像是盛了兩抔白雪……
炎馳輕闔眼皮,切斷腦中旖-旎畫面,喉尖滾落後的聲線偏低:「哪扇窗壞了?」
倪裳指向屋角:「那個,鎖鎖不上了。」
男人走過去,伸手撥弄了下窗拴,又問她:「工具箱有麼?」
「有。你等下。」倪裳說完,匆匆下樓。
她和奶奶現在一般都請工人來修,工具箱早被扔進儲物間了。
倪裳也忘了放在哪兒,連著翻了兩個櫃子都沒找到。
她取下手腕上的皮筋,將散在肩頭的長髮隨意綰在腦後,蹲下來在抽屜裡翻找。
又翻了兩個抽屜,倪裳才找出灰塵滿布的工具箱。
擦乾淨後拎著上樓,炎馳正抄著兜懶散散倚在窗邊。
她從門口望過去,只能看見男人隱在光影中稜角分明的側臉——鼻樑走勢格外陡峭。
偏頭見她回來,炎馳濃眉抬了下:「你這小二樓可真逍遙,採光和視野都很好。」
他手又伸向窗外,骨節分明的頎長手指和海棠花枝不過幾寸距離。
「一開窗還能摘個花。」
「是啊。」倪裳淡淡接話,一邊將手裡的工具箱放下,背過身很小聲,「沒人送,就自己摘嘍。」
炎馳聽到了。
他眉心微動,黑眸饒有興致虛眯了下,似笑非笑看著女孩纖瘦玲瓏的背影。
片刻,男人勾唇輕笑:「真他媽發愁。」
倪裳故意不轉身也不接話,下一刻她又聽見男人輕嘖了下:「家裡有個分分鐘醋翻的女人,老子以後哄的日子估計還多著。」
倪裳嘴角翹了下,輕聲嘟噥:「少自作多情了你。」
炎馳悶笑了聲,在背後問她:「你知道我給奶奶送的劍蘭寓意什麼嗎?」
倪裳回過身:「什麼?」
「長壽康寧。」炎馳回答。
倪裳慢慢點頭:「給奶奶挺合適的……」
「是吧。」男人淡聲道,兩條長腿邁開往前她跟前慢悠悠晃,「花店老闆一說這寓意,我就拿了一束。」
「我又問,那送女人什麼花好,老闆說送女朋友,肯定玫瑰啊。但我一想——」
他直直看著她,狹長黑眸幽深勾人:「這還不是我女朋友呢,不合適吧?」
又來了又來了。
倪裳壓了下嘴角,偏頭嘁出一聲:「那就別送了唄。」
炎馳挑了下眉:「不要了?」
倪裳抬頭看男人,淺色的眼瞳中有隱隱的期待:「你……真有啊?」
男人不置可否。
他俯身直勾勾盯著她,誘哄般沉聲:「叫聲哥哥,就給你。」
倪裳:「……」
倪裳嗔男人一眼,撇嘴:「我才不稀罕呢。」
炎馳輕咂唇:「真不稀罕?」
他又笑了下,直起身子,一手摸進大衣口袋裡——
倪裳好奇揚眉,目光緊密追隨男人的動作。
兜裡能有花?
炎馳的手慢慢拿了出來,掌骨分明的手微攥——
什麼都沒有。
敏銳捕捉到女孩眼中劃過的失望,炎馳唇邊勾了下,將手遞到她眼下,拇指突然輕推了下。
倪裳眼睛倏地瞪大,不自覺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