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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是,他們的拍攝期竟然還有一個月。
她轉頭摔了門,重新將自己鎖進書房。
池晏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背影。
彷彿盯著自己的獵物,他碰了碰嘴唇,露出一個饜足的笑。
儘管意識到對方就在一牆之隔,但很奇怪,池晏的存在根本沒有如預想中那樣,令松虞感到無比困擾。
恰恰相反,她竟然文思如泉湧,一鼓作氣地改完了劇本。
當她終於摘下耳機時,天色已經微明。
最近貧民窟的天氣不是很好,霧濛濛的、泛著灰藍的天空,一點天光,糾纏在她紊亂的思緒裡。
但仍然值得慶幸。與池晏被迫共處一室的第一夜,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去了。
松虞拋開劇本,埋頭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之間,她突然又聽到外面一點動靜。是幾不可察的腳步聲,和關門時的輕響。
她一向睡得不是很沉。
儘管對方已經儘量放輕了聲音,松虞還是立刻清醒過來。
她趴在床上,凝視聽著。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推門出去。
客廳裡空空蕩蕩,池晏臥室的門亦是虛掩的。
顯然他剛剛離開。
而松虞幾乎是鬼使神差地,推開了那扇臥室的門。
儘管並非主臥,這房間依然大得驚人。
但這裡同樣也是空曠而寂靜的,甚至沒有一點被碰過的痕跡。池晏的行李箱安安靜靜地躺在衣帽間裡,還沒開過。
日出的一點微光照在大床上。
雪白的床單上平整如新,沒有絲毫褶皺——松虞不禁一怔。
她又轉頭朝外看。
陽臺上堆著一地凌亂的菸頭。
她終於意識到,或許池晏根本一夜都沒有睡。
松虞很快就將定稿的劇本發給了所有人。
第二天劇組正式復工。
楊倚川來到片場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
「我都看哭了!」他坐在化妝間裡對松虞控訴,「寫得太好了吧!」
「明明情節和之前都是一樣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看完就覺得……完全不同了。好像沈妄就站在了我面前,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化妝師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舉著美容儀,務必不讓楊公子出鏡時還掛著這副腫眼泡。
但他還在聲情並茂地向松虞發表著自己對於新劇本的感慨。說到激動之處,眼眶甚至又一次微紅。
化妝師:「……」
松虞一邊笑,一邊開啟手機。
她收到了一條新訊息,竟然是來自尤應夢:「新劇本已經讀完,我很喜歡。」
雖然只有這麼寥寥一行字,但是松虞仍然能從中感受到對方的真誠。她心中一暖。
楊倚川卻不滿地打斷她:「陳老師,你在看誰的訊息,怎麼不理我!」
松虞晃了晃手機:「影后的。」
楊倚川「噢」了一聲,又滿臉期待地說:「真希望能快點跟女神對戲!」
但很可惜,這個願望暫時無法實現。因為尤應夢只給了松虞一週的檔期。
……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她背後那位獨斷專橫的丈夫榮呂,開出了如此苛刻的條件。
松虞也無計可施。只能將涉及到她的戲份,全部都壓縮到拍攝後期。
一個聲音幸災樂禍地說:「很抱歉,你現在只能跟我對戲。」
江左走了進來。
他一邊打哈欠,一邊懶洋洋地滑著手機,大刀闊斧地坐在了另一面化妝鏡前。
楊倚川一臉掃興地「嘁」了一聲:「摸魚怪,你肯定還沒看完新劇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