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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池晏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進來吧。」
「……好的。」
狹窄的電梯,更顯得池晏人高馬大,像個巨人。
張喆又在內心祈禱,能再來一個人,讓他不要和製片人如此尷尬地獨處。
然而他的希望又破滅了,電梯門無情地緩緩闔上。
池晏:「幾樓?」
他慢條斯理地按了頂層的按鈕。
而張喆這時才想起來,陳老師好像的確說過,製片人和她一樣,都住在頂樓的套房。
這下好了。騎虎難下,製片人幫他做了決定。
「我也去頂樓。」他說。
「哦?」
「……找陳老師。」
「有事?」
「呃。是有一點事。」他像擠牙膏一樣,支支吾吾地說。
兩人說話的空隙,電梯上的數字在蹭蹭地往上漲。
張喆僵硬地抻著脖子,死死盯著它,只恨這座電梯不能瞬間移動到頂樓。
奈何酒店的樓層實在是太高。他只好故意語速放得極慢,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以此來減少自己和製片人說話的頻率。
張喆一向自詡長袖善舞,這幾年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人,其中並不乏聲名顯赫的大人物。但卻從來沒有誰,能帶給自己如此強的壓迫感。
——真不知道這製片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他早已忘了自己還曾視對方為「偶像」。
他又下意識地挺了挺腰板。
然而池晏的下一句話說出來,張喆瞬間破功,簡直連腿都軟了。
「她在寫劇本。」池晏說,「去我房間談吧。」
「!!!」他立刻面露驚恐,只覺得自己要進的並不是一間總統套房,而是龍潭虎穴。
然而恰好此時電梯門開了。
他十分僵硬地一步跨出去,又看見松虞的房間門口,筆挺地守著一個面無表情的年輕男人,是她的助理傅奇。
這虎視眈眈的架勢,哪裡是助理,簡直就是門神。
張喆心中絕望,意識到自己今天無論如何是見不到松虞了,只好垂頭喪氣地跟在池晏後面。
進房之後,他同樣大氣也不敢出,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雙腿併攏,一副小學生坐姿。
池晏的聲音,從牆壁的另一側遠遠傳來:「喝點什麼?」
「……不、不用了。」
趁著主人不在,張喆忍不住眼珠亂轉,打量著眼前的套房。果真是富麗堂皇,簡直令人咋舌。
他住在樓下的高階單間,本以為已經是很好的待遇。然而跟這裡一比,頓時覺得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他也意識到,這裡並沒有半分的人氣。
像他們這樣常年跟組拍戲的人,四海為家,往往在酒店一住就是好幾個月,相當於是自己半個家。久而久之,一住進酒店裡,就能習慣地將這裡裝滿私人物品,怎麼舒適怎麼來。
然而這裡是乾淨的,空曠的,冷冰冰的。
看不到任何生活的秩序。
池晏端著半杯威士忌回來。
他慢條斯理地坐下來,解開一顆西裝紐扣,姿態優雅而放鬆。
「我記得我給你們放了一週的假。」他懶洋洋地說。
張喆仍然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地斟酌字句:「呃是這樣的老師,確實大家有假放很開心,但畢竟我們劇組才剛剛開機,酒店的位置還比較偏僻,大家整天待在貧民窟附近,陳老師又不太出現,難免就有人開始擔心……」
張喆就是這樣,一緊張就開始習慣性地車軲轆話來回說。
池晏打斷他:「有話直說。」
「是江左,他想離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