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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不改色地說:「我只知道這是場無妄之災。不知道那女人發了什麼瘋,突然朝我衝過來。後來我醒過來,已經躺在醫院。」
曾門定定地看著她。
那雙小眼睛,在頂燈的照射下,折射出蟒蛇一般危險的光。
但松虞面對這拷問般的眼神,仍然能夠態度平靜,不落下風。
最終他又哈哈大笑起來:「當然了,我相信陳導。是這女人該死。」
他拍了拍手。
另一個手下將一隻破舊的大蛇皮袋子抖開:一大把髒兮兮的注射針管散落在地上。長而細的針頭,閃著蝕骨寒光。
「這些都是我的珍藏,比莉莉絲起碼猛十倍不止。陳導演,有需求儘管用,千萬別跟我客氣。」
松虞仍然端坐在那裡,下巴微抬:「什麼意思?」
「我想了半天,這婊/子敢這麼對陳導,一槍崩了未免太可惜。」曾門笑道,「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吧?」
舞女跪在旁邊,早被打沒了半條命,神志不清,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到臨頭。
松虞靜靜地望著她。
她只覺得這一幕既噁心又諷刺。
一大群男人圍著她們,像看戲一樣,等著看兩個女人是如何互相報復,互相傾軋,演一出血淋淋的好戲——
而曾門還在得意洋洋地看著她:「陳導演,你覺得我的安排怎麼樣?」
她平靜地說:「不怎麼樣。」
這句話很短,但是卻像是一巴掌扇到了曾門臉上。
他的笑意僵住了。
綠色的廉價頂棚,令他的臉泛起一陣油膩膩的暗色。
他又死死地盯著松虞,目露威脅:「陳導演這是什麼意思?不給我面子?還是……你知道,動手的除了這個婊/子,還有其他人?」
松虞聽到「咔嚓」一聲。
不知何時,池晏又坐在自己身邊,低頭點了一根煙。
那張英俊的臉在煙霧裡模糊不清。
她不禁覺得可笑。
事情的主謀就坐在身邊,而曾門不僅對此一無所知,還一門心思針對她。
於是她冷笑一聲,故意道:「是啊,我知道的確還有另一幫人。」
「哦?」曾門的目光變得更危險。
「你要找的人……」
松虞慢條斯理地說:「就坐在我身邊。」
話音剛落,她看到池晏漫不經心地站了起來。
他嘴裡還叼著煙,手中卻拿著一根針管——
鷹隼一般,朝著對面男人的脖子紮了下去。
第26章 做我的同謀者
松虞想起那一天在貧民窟, 那個舞女朝著自己衝來的時候,她的手一直在抖。
那是癮君子的手,像個破落的篩子, 打著哆嗦。
但池晏的手, 修長有力,動作極快也極精準。
直接扎進了曾門的頸動脈裡。
曾門說得沒有錯, 這藥效的確是比莉莉絲還要狠十倍不止。
他的身體立刻栽倒下去, 直挺挺地砸到了摺疊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鈍響。
松虞眼睜睜地看著他,瞳孔渙散,像個乾屍一般,深深吐出一口氣。既歡愉又痛苦。
「哈——」
但突然之間, 他又開始發起癲癇來。
身體猛烈抽搐。將死之人的迴光返照。
沒喝完的粥被打翻了, 濕噠噠地潑到他的臉上。溫熱的米粒像是子彈孔一樣,嵌進乾癟的臉皮裡。他大張著嘴, 露出一口腐蝕的爛牙, 手指也以詭異的方式痙攣著。
不過十幾秒鐘,他就斷了氣。
像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