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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知交身上最為可貴的便是她持之以恆的韌勁,可是同樣,若是這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勇氣失了控,那便是一個活脫脫的瘋子!
「若是阿恪能回來,我會想盡辦法控制住局勢,若是阿恪回不來,這處鋪子便註定會成為我復仇的代價,保不住的。」
她語氣平靜,可說出的話卻讓高陽縣主心驚肉跳:「阿恪若是真的遭遇不測,你難道要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嗎?」
「不,我不會故意以命相搏。」她還有父親母親和兩個哥哥,等著她回去團聚,「可若這把火真的無法控制,我不會顧忌自身。」
這話已經把她的態度都說盡了。
常瑛不是個不愛惜自己性命的人,恰恰相反,她有著師父傳承給她的責任與抱負,比任何人都想要活得熱烈光輝。
可是趙恪是她身邊無法被取代的親人、朋友、甚至是愛人,二人是從山窮水盡之中一路走來的同伴,若是她把這件事情含恨忍下,那就沒有任何一人能夠再出來為趙恪鳴冤。他就真真正正地,埋骨於冰冷的異鄉,死在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方……
常瑛閉了閉眼,把那可怖的一幕驅逐出腦海,望向高陽縣主的眼神澄明堅定,不容動搖。
沉默了一陣之後,高陽縣主到底沒有再開口,無聲地帶著侍女,悄然離開了朱雀長街。
方才在常瑛那裡聽到的一席話無疑像是一把重錘一般,在不住地敲擊著她的肺腑。
阿瑛說得極對,如果人人都顧忌太多不肯站出來,那麼真相與公道便永遠不可以重見天日。而她當年所蒙受的冤屈,更是沒有一人肯為她出頭。要是連她自己也瞻前顧後,那可真是白費了這些年的切齒拊心之恨!
她低聲催促車夫加快了步子,安置好這些日子的籌謀之後,終於登上了定康侯府的大門,回到了自己這闊別已久的「家」。
門房早就認不出她的面容,聽寶篆上前道明身份之後,方才陪著笑的眼神頓時閃過震驚與鄙夷,絲毫不提帶著她們進門落座的意思,一溜煙進去稟告主子。
高陽對這冷遇早有預料,此時神色不變,拉著一臉憤憤的寶篆在外頭等候。
不一會兒,一大群人簪珠佩玉,脂粉襲人的婦人與小姐紛紛烏泱泱、急匆匆地朝大門外走,顯然被高陽縣主忽然回來的訊息震驚得不輕。
這個黯然離京八年的長姐,侯府的所有人都預設她死在了外面,他們八年以來好不容易把她帶來的汙名洗清,這個時候她為什麼會忽然回來?
侯夫人厲聲警告眾人想要封鎖訊息,可奈何定康侯府人心不齊,幾位媳婦眼珠骨碌骨碌轉一轉,顯然沒有把婆母的話放在心裡。
不出三日,整個燕京城的富貴人家,在茶餘飯後都傳上了定康侯府的閒話,而至於多年前便在燕京城中臭名昭著的高陽縣主,更是再次成為了眾人辱罵宣洩的物件。
常氏香坊剛剛起步,每一筆生意都要常瑛親自盯著,防止出什麼岔子,精疲力竭之餘聽到過幾次往來夫人的閒話,她還是忍不住替高陽縣主生氣。
「蕩婦」「私通」「勾引姦夫」這樣的話不絕與耳,旁觀者聽來尚覺得過分,更何況縣主這個親歷者!
忍了又忍之後,她實在不能視而不見,特得擠出些時間,前去高陽縣主落腳的地方拜訪。
沒想到,高陽縣主直接避而不見,只讓寶篆隔著門告訴她一切都好,不要常瑛再牽扯進是非當中。
匆匆趕來的女郎難掩憂色,見縣主實在不願意相見,也只得暫時推走,預備明日再來敲門。
可高陽顯然是摸清了她執拗的脾氣,當日晚上便派人前來,給常瑛秘密送來了一封親筆書信。
除開勸她珍重自己,專心為趙恪報仇,不要為京中傳言分心之外,終於對這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