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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月沉默。
可只一瞬,她就妥帖地收好了所有情緒,面上重回淡淡,關山月紮起頭髮,正想去洗漱,手機卻適時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一看,平淡的眸光終是泛起了漣漪。
在手機振動即將結束通話的最後一秒,她才按下了接聽。
「……」
那邊像是也沒想到關山月會接電話,所以在電話裡接通後也怔了一秒,旋即高興又略帶小心翼翼地開腔:
「月月啊。」
關山月捏著手機的收緊微微收緊,卻沒有接話。
「……」那邊的女聲收斂了些,放低又放輕,「是媽媽。」
關山月眉梢不動,半晌,她才開口:「有事麼。」
「你一個人回來,怎麼也不讓爸爸媽媽去接你。」女人一口溫柔的江南口音,「媽媽知道你不想回家,如果別墅那邊有什麼缺的記得要說,媽媽讓劉姨給你帶過去……好嗎?」
像是生怕自己踩雷,女人頓了頓,又柔柔地加上了一句「好嗎」來結尾。
光腳踩著潔白的大理石瓷磚走進浴室的關山月抬眼,清晰地看見鏡子中一臉冷意的自己:
「有事您直說。」
女人默了默,將語氣再放柔放輕:
「……月月啊,今天,是庭旭開股東大會的日子。」
關山月明顯地看見鏡中的自己眉梢上浮現的諷意。
「月月,你爸爸這幾年很擔心你,他身體不太好,我們又只有你這一個女兒,最近你二叔他們,也不太安分,你看……」
女人慾言又止,卻將話語點明。
關山月扯笑,諷意更甚。
女人見她沒反應,繼續開口,只是帶上了哭腔:「月月,爸爸媽媽很想你,媽媽想見你……」
嘩啦。
水龍頭被擰開,細細的水流流淌在潔白的掌心,關山月將手機放在桌上,捧了把冷水潑上臉,脹痛的頭又清醒了半分,她撐著手,呼了口濁氣。
水珠順著她的眉骨往下,滴落。
半晌,關山月終於厭煩了電話那頭低低的抽泣,冷冷開口,帶著滿腔諷意:
「得了,您在這兒哭得像是在拍驚悚劇一樣,多嚇人。」
女人住了嘴。
關山月看了手機螢幕好幾秒,閉了閉眼,鏡子清晰映出了她眼中掠過的光,她終是開口:
「我知道了。」
「……媽。」
午後的天下了場淋漓盡致的大雨,一輛黑色的豪車在濕漉漉的柏油路上疾馳而過,最終在北城市中心其中一棟的高樓大廈前穩穩地停了下來。
副駕駛的男人搶在迎上前的安保前率先下了車,恭敬地拉開了後車車門。
安保頓在原地,悄悄側頭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坐在後頭的是誰?居然能讓關董事長的助理親自開門?
不等他們對視完,後車上下來了個穿著一身墨綠色長裙的女人,董事長助理撐著傘,微微頷首:
「大小姐,您請。」
關山月避開水窪,抬頭:「衛朗,庭旭要倒閉了?」
衛朗握著傘柄的手一緊,順著稍有凹陷以致於有些積水的地面一看,面上不顯:「我會通知部門的人來處理。」
關山月沒再說話,徑直往公司大堂裡走。
叮。
一進電梯,衛朗便伸手想去按會議室的樓層,卻被關山月叫停:
「有這麼著急?」
衛朗一頓,迅速接話:「不是的,您……是想先看看公司嗎,那我現在去安排……」
「公司有什麼好看的?」關山月雙手環胸,紅唇一勾,突然發問,「關董事長不是在幾年前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