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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阮的眼睛半睜著,比起有意識地掙扎,那更像是一種無意識的舉動。可偏偏是這樣,讓蕭蒙和迎春兩人都奈何不得。
兩人面面相覷,迎春緊張道:「這,這可怎麼辦?」
蕭蒙抿著唇,一言不發地解開了自己的披風。
他用披風將杜阮嚴嚴實實地包裹住,然後揮手招來了隱在一旁的暗衛。
被黑色披風蓋住的少女終於閉上了眼,她躺在披風裡的模樣居然很有幾分安詳,就像是沉入了一個美麗的夢境,任誰也想不到她剛剛掙扎哭叫地那樣慘烈。
「帶她下去。」蕭蒙命令道。
他說這話時,迎春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表情,生怕杜阮的掙扎惹怒了這位王爺,而蕭蒙面上的神情也的確滿是陰霾,然而待迎春再仔細看去——
迎春不敢相信,那眼睛裡居然溢滿了自嘲和苦澀。
蕭蒙長長的睫垂著,又顯出了幾分落寞。
但那好像是迎春的錯覺,因為只是一瞬間,那樣複雜的神情便消失了。
「走了。」蕭蒙說。
迎春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那個高大的男人眼睛死死地盯著被暗衛抱住的杜阮,好像一眨眼對方就會消失似的。
……好奇怪。迎春心裡不合時宜地冒出了這個想法:蕭蒙對杜阮,到底是什麼態度呢?
第28章 桎梏
一行人匆匆行至門外,期間迎春總是擔心杜阮會掙扎,她看蕭蒙面沉如水,眼裡不乏幾分擔心,想必此刻兩人心裡的擔憂是一樣的。
但出乎意料的,在這期間,杜阮就像是昏迷了一樣人事不知,她閉著眼,不知是不是披風暖和,臉上居然騰起了幾分紅潤,看起來像是睡得很好的樣子。
迎春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湊上前去摸了摸杜阮的額頭。
「……是不是有點發燒?」她咬著唇,不太確定地對蕭蒙道,「小姐體弱,我摸不太準。」
蕭蒙的腳步蹲住了,旋即加快了步伐,對幾個暗衛吩咐道:「先叫幾個大夫去王府。還有,讓秋半夏在王府等著。」
話音未落,一旁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眾人迎聲望去,只見一位身著明黃色衣袍的男子帶著人從外面匆匆趕來。
來人長身鶴立,身形勁瘦清癯,眼底卻有著濃濃的疲憊,衣衫風塵僕僕的模樣,唇角微微上揚,是一個十分溫和,平易近人的笑容。
走得近了,迎春便看清他衣衫上的明黃色的莽龍,正隨著他走動的動作昂首擺尾。
顯然,那是太子袍。
眾人紛紛低頭道:「太子殿下。」
太子擺擺手,看他模樣,很顯然是發現了他們才匆匆趕來的,可他來了之後,第一句話卻是含笑地問:「皇叔今日真是好興致,怎麼來了將軍府?若不是偶爾看到皇叔,竟是要這樣錯過了。」
蕭蒙臉色陰沉地要滴出水了,他對太子睜眼說瞎話的行為輕嗤一聲,卻不得不與他客套道:「想來就來了。」
只是這客套,也顯得不那麼真情實感,很是敷衍。
迎春只是個小小的侍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她越看越發覺得街頭巷尾所說的蕭蒙蕭王爺早已有不臣之心很對。
看看,這連樣子都不裝了。而且蕭蒙是真的重權在握啊,就連太子也可以這樣明目張膽地不敬,若換一個人來,別說說這樣的話了,就連擺出這種臉色都會立刻被太子身邊的人拖下去。
而現在……迎春悄悄地看了一眼太子,他身邊的人好像對這樣的場景司空見慣,而太子本人也沒有任何不忿,還是笑得那樣溫和,點頭道:「皇叔行色匆匆,是有什麼急事?」
「自然有事。」蕭蒙不耐煩地應付道。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