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第1/2 頁)
「所以我說,你日後萬事順遂,皆得所願,這便一定是真的。方才那些,忘了也罷。」
餘音彷彿被刻進這明華寺的空氣裡,立下誓言一般。
阮覓仰著頭看了會兒,終於忍不住了,揉了揉痠痛的脖頸,「你怎麼不下來?」
「這個啊,」阮均衣單手將長發往後攏,笑得光風霽月,「上來了,卻下不去。可否煩請阿覓幫我叫些人來?」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阮覓一頭黑線,去搬救兵前不忘提醒:「你還是先兩隻手抱住樹,小心為好。」
她說完就一直看著阮均衣,沒有看到想看的堅決不走。要是她一走,阮均衣就因為體力不支摔下來怎麼辦?這可是個大病初癒的人。
在她一再強調下,阮均衣臉上的笑沒有絲毫變化,還真雙手抱住身旁的樹幹。
這姿勢是有些滑稽,卻讓阮覓安心不少,這才放心離開。
出去後不僅找到了明華寺的僧人,還順帶找到了段意英曹雪冉二人。僧人搬了梯子,將阮均衣解救下來。
這等糗事被人看見,阮均衣絲毫不覺得侷促,甚至能笑著朝僧人道謝,末了還感謝了一同過來的段意英兩人。
曹雪冉從記事起便聽聞阮氏子的各種傳說,卻少能見到真人。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回 這般近接觸阮均衣,心中除了感慨再也想不起其他。
確實……比之傳聞,有過之而無不及。
杳靄流玉,傲霜鬥雪。
巖巖若孤松之獨立,巍峨若玉山之將崩。
這便是,名貫南北,阮氏均衣。
在曹雪冉觀察阮均衣時,他揮了揮袖子,露出方才一直護在手中的果子,遞到阮覓面前。
笑著說:「苦柬樹的果子。」
果子如它的名字一樣苦澀,從來不是人們嘗鮮的目標。
但阮覓直接開啟自己的荷包,示意把果子放進去。阮均衣照辦,並幫她繫好荷包的繩子,只是最後一下的時候,愣了會兒。
然後他有些苦惱地,彎腰把荷包解下來,重新系在了右邊。
阮覓看著他做這些,突然問:「為何我就不能系在左邊?」
「你同我不一樣。」阮均衣繫好了,站起身。
灰白僧袍迎風,衣擺被吹得獵獵作響。他又俯下身敲了下阮覓額頭,「我多大,你多大?」
嗓音裡含著笑,當真是看小孩兒胡鬧似的,藏著點淡淡的縱容。
明華寺之行便是這樣,簽也求了,解也解了。
同阮均衣道別後,幾人又靠兩雙腿下山。只不過這回段意英再也不敢嘲笑阮覓,連帶著曹雪冉也享受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耳邊清靜。
下山路比上山路好走,曹雪冉還有餘力想旁的。
她抬頭看了天上的雲一會兒,沒有任何預兆道:「我今日,很開心。」
阮覓眨了眨眼,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曹雪冉也不需要別人回答她,徑直往前走了幾步,再次停下來,轉頭朝阮覓笑。
「你知道你看著阮均衣的眼神,像什麼嗎?」
不待人說話,她先給出回答。
「同英娘瞧她母親似的。」
用著一種「這可真是讓我震驚」的眼神,成功把阮覓同段意英兩人惹起了火氣,段意英率先出動,牽起阮覓的手就跟只餓虎似的,往曹雪冉那兒撲去。
「有膽兒別跑!」
曹雪冉被兩人笑鬧一般撲在地上時,沒有說話,只是彎著眸子躲避兩人撓癢癢攻擊。
分出心神想著。
那種眼神啊……
濕潤、熾熱、深沉。
約莫是某日風雪夜裡出門,撿著一隻幼犬。骨瘦如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