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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會兒,溫氏果然推開門過來。
她的房間與客廳處有一道門是通著的,所以能避開柳十敦。剛才問柳十敦有沒有把事情做完,也是為了支開他。
溫氏眉目生得清淺,看人的時候也有幾分楚楚可憐。她笑了笑,生疏朝阮覓打了個招呼,「阮姑娘。」
阮覓點點頭,算是應了,也喊了聲「柳夫人」。
「阮姑娘一個姑娘家的,整日往這邊跑,也該注意著些自己的名聲。」溫氏軟軟說道,聽起來倒是很為阮覓著想,但言外之意就是覺得阮覓往這邊跑得太勤快了。
這語調,像極了當初阮珍珍剛從南泱回來的時候,聲音都是細細軟軟的,好像經不起一點兒風浪,別人大聲一點,似乎都是冒犯了她。
見此,阮覓沒忍住有了應激反應,一時嘴快回道:「沒關係,想必柳公子會對我負責的。」
溫氏僵住了,她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的人。
但精心準備的話沒能讓阮覓羞愧離開,她本身也不是什麼有本事的人,這會兒不免開始焦躁起來,不停地摳著指甲上的缺口。
若是這個阮覓嫁給十令的話,那以後豈不是日日都要頂撞她?
自己這做婆婆的臉面往哪裡放?
想這些事情,溫氏冷了臉,直接擺出送客的架勢,「希望阮姑娘放尊重些,我已經給十令定好他未來的妻子了,你若是還有些姑娘家的羞恥心,就不該再追著我家十令,省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你回去吧。」
「伯母你怎麼能這樣?」阮覓演起勁了,捂著臉哭,「十令他明明說過,最喜歡的人是我,他絕對不娶別人的。你不要再說了,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你——」
「吱呀」一聲,門被開啟。
柳十令站在門口,臉上還有著聽到阮覓那句過於孟浪的話的茫然與警惕,手中提著的藥在空中尷尬地晃了幾晃。
他沉默一會兒,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朝阮覓點了點頭,「阮姑娘。」
阮覓完全不覺得害臊,或者說,這種尷尬程度對於她來說完全不在話下,於是也很自然地擺了擺手,「回來了?」
見到柳十令,溫氏習慣性地抱怨一句,「怎麼才回來?」
若是早些回來,她就不用同阮覓說這麼多,還被氣得頭暈眼花了。
這樣的抱怨,自她來到這間小院開始,便每日都在重複,沒有一日停止。抱怨的物件永遠是一個人,只不過是抱怨的事情不一樣罷了。
柳十令聽得多了,只是轉身將手裡的藥放好,才道:「拿藥去了。」
「拿藥也不用這麼久,你是不是覺得回來就要看見我,看見你弟弟妹妹,便覺得煩躁?覺得我們是你的累贅,恨不得離開這裡?所以才在外面逗留這麼久?」溫氏完全忘記了阮覓,她聲音確實是溫軟,但這樣步步緊逼發問,讓人聽著只覺得煩躁。
阮覓視線在這兩個人之間打轉,她在心裡告誡自己要慢慢來,先摸清楚柳十令對他母親的感情。但有時候管得住心管不住嘴,她一下子沒把住門,陰陽怪氣的話順口就說了出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母親整天都在心裡這樣想自己親生兒子吧?」
溫氏與柳十令都看了過來。
不同於溫氏尷尬又委屈的表情,柳十令有些錯愕。
就是這點錯愕,讓阮覓覺得自己好像抓住點什麼,於是再接再厲,試探道:「不說倒杯水解解渴,問幾句辛不辛苦總是能問的吧?不會說話就不要說,省得說出來的話還比不上沉默,讓人都覺得你一直在說沒用的東西,簡直浪費了聽你說話的人的功夫。」
溫氏臉色蒼白,難以置信轉頭去看柳十令,好像不敢相信旁人這樣說自己的時候,柳十令竟然